羅煒猝不及防的被堵著嘴拽進衛生間之前,碰倒了一塊黃·色的三角牌,上書五個大字“廁所清掃中”。
船上的衛生間自然撿漏得可以,不到兩平米的空間裡安裝了一個蹲廁、一個小便斗、一個洗手池,可謂十分侷促了。
他進來之後的第一個反應居然是緊緊護住自己的褲腰帶,因為但凡在公共場所有這樣遭遇的,通常都意味著即將遭遇某方面的不幸。
他的舉動弄得在衛生間裡蹲守多時的某人哭笑不得:“放過你的褲腰帶吧,勞資又不瞎,不會對你幹嘛的。”
羅煒聽到聲音直接跳轉180度,指著那人的鼻子罵道:“鍾大江,你個混蛋怎麼就陰魂不散呢!”
鍾大江就這麼靠著洗手池邊上站著:“誰陰魂不散了,拜託,誰跟著誰還不一定呢,我可比你早一步登船。”
羅煒恍然大悟:“你是不是猜到蜘蛛精回白澤島了,也料到我會跟著回去,專門在這裡堵我的?”
鍾大江嘴硬:“胡說,不是你給錢讓我來吃飯的嗎?”
“我什麼時候給的錢?”
“就是那500塊!”
“不是你說那是租推車的押金嗎?”
“押金是200塊,多要的300就是船票錢!”
“靠!”羅煒覺得跟這貨掰扯簡直多餘,看了看身處的環境,“咱有話能不能外頭說去,你不覺得倆大男人擠一間廁所很奇怪嗎?”
鍾大江手一攤:“出去也不難,你得給我補票。”
羅煒傻眼:“啥意思?”
“我拿不出船票,所以就一直躲在廁所裡。”
“是票丟了還是你沒給夠錢?不對呀,我記得是300來著。”
“當然不是,”羅煒還沒鬆口氣,就險些被噎死,“我可是替你閨女花了小700呢,船票錢自然要找你要。”
“還有完沒完了,我看你是打算用這一個藉口從我身上訛出個世界首富來,”羅煒簡直被他的無恥擊敗了,吐槽完趕緊調整話題,“你之前在電話裡不是還有話跟我說嗎,到底什麼事?”
鍾大江眼神閃了閃:“有事嗎?沒有呀!”
羅煒眯起了眼睛,覺得有陰謀,還來不及盤問,就聽見外頭有人拍門:“這間廁所還能不能打掃完畢了,船上總共兩間,總不能一直打掃下去吧!”
又有一個聲音說道:“牌子都撤到一邊了,應該可以用了吧!”
“可門是鎖著的,裡頭好像還有人在聊天,就是哼哼唧唧聽不清說什麼。”
“趕緊找船員幫忙開門,看看裡頭是不是有人弄鬼。”
就這麼招,羅煒生平頭一遭和一個猥瑣老頭一起被堵在了廁所裡,並且還被逮了個正著,臉都丟到姥姥家去了。好容易擠開指指點點的人群,拉著鍾大江站在八字眉廚師面前要求補票,弄得廚師也很為難,因為羅煒上船都是沒付錢的,這個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羅煒的朋友的錢也不知道該收還是不該收,說是離著到港還有很長時間,等他有空幫忙問問老闆再說。
羅煒領著鍾大江一路走來,時不時就能聽到從某些知情者那裡流出來的謠言:“你聽說了沒有,剛才有一個老頭子和一個小夥子一起鑽廁所,隔著門板都能聽到裡頭哼哼唧唧的聲音,大庭廣眾幹這種事也不嫌寒磣。我說的是真的,剛排隊取燒烤的時候聽別桌的客人都在討論這件事呢……”
羅煒越聽臉越黑,鍾大江跟在身後嘆口氣:“謠言止於智者,有腦子的就該知道,廁所是什麼好地方,要有那心,甲板上哪裡找不到黑燈瞎火的辦事之地,寬敞、舒坦、還賊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