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煒咬牙切齒:“你們這倆喪良心的居然拿活人試藥!”
鍾大江擺了擺手:“別冤枉人,雖然拿人試藥不是什麼好名聲,但是冼神木能淨化體質和魂魄,對未來魂歸地府可是有大大的好處,凡是喝了我前晚斟的酒的人,那都是機遇。”
“前晚?”沒想到自己一昏居然過了這麼久,羅煒恨恨的道,“別大言不慚了,對了,張文遠現在是個什麼情況?”
“他反應沒你那麼大,暈了一下就什麼都想起來了,然後跟那個姓黎的丫頭和諧大圓滿了大半宿,副作用也看不出來了。”
羅煒嘴角直抽,敢情並不是自己的錯覺,這種藥物果然有強烈催·情的作用,都到了這會兒了,他雖然沒了那種抓心撓肺火燒火燎的感覺,小兄弟卻還是堅挺著,這不是要人命嗎!
鍾大江還在那裡嘖嘖稱奇:“崔蕉說,根據記載,上古時期異獸到了發·情期準備交·配產子的時候,就會跑到冼神木林裡啃一口樹上結的果子,不但能促進大和諧,對即將誕生的新生命也有極大的好處。沒想到如今的冼神木結不了果了,樹幹樹枝裡也有這方面的功能。船上那一桌的男生有福了,女生估麼會有點悲劇。”
羅煒不解:“男生有福我能理解,女生悲劇該怎麼講?”
鍾大江笑得賤兮兮的:“男的持久那叫猛,女的持久叫什麼,普通人能扛得住嗎?”
羅煒被噎住了,好一會兒才想起關於自己的情況:“對了,你一開始就盤算好了不給我倒酒是什麼緣故?”
鍾大江又開始看天看地了,然後找了個很蹩腳的藉口:“這不是擔心我家春春受不了你嗎?”
“呸呸呸,什麼黃色廢料,少糊弄我,明擺著我的反應比張文遠強烈了許多,而且我總覺得自己想起了點什麼,卻又感覺什麼都沒想起來,你得給我解釋清楚了。”
鍾大江驚了一下:“你都想起什麼來了?”
羅煒皺著眉頭越想越是頭疼,不自覺的嘴裡蹦出個名字來:“小石頭,對了,應該是叫小石頭吧,我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就是想不起都夢到了什麼,不過有個叫小石頭的貌似一直出現在面前。”
鍾大江也陷入沉思:“這是個小名吧,會叫小石頭的應該是個男孩子,我也沒什麼印象。”
再多的,羅煒就死活回憶不起來了,並且貌似越思考,身上逐漸又火熱了起來,趕緊收斂心思,這才平復了一些,想起說了這麼久的話,自己還一直被裹著,難怪這麼難受呢:“趕緊把我解開,我快透不過氣來了。”
鍾大江把臉湊了過來:“你確定自己不會再次失控打算亂來嗎?”
羅煒不耐煩的又開始扭了:“亂來你個鬼,熱死了,趕緊幫我解開。再說這裡就只有我們兩個,也得下得去那個嘴不是!”
倆人陷入了僵持,一個死命想掙脫,另一個死活不肯幫忙,直到高揚,哦不,現在應該是張文遠敲門而入:“煒哥終於醒了。”
羅煒仔細打量眼前這個熟悉而陌生的人,怎麼說呢,這個張文遠既不完全像原來的張文遠,又和那個高揚有著迥異的氣質,更像是把兩個人糅雜在一起的產物,於是試探性的問道:“你現在是張文遠還是高揚?”
張文遠邊摸索著幫羅煒解繩子邊說:“非要論的話,我還是張文遠,但是多了許多高揚的記憶和屬性,而且這個高揚其實就是歷史上一個和我差不多同時期、類似境遇的、姓張名忌字文遠的兄臺的轉世。”
這算什麼,不同世界的同一個人的轉世大融合嗎?如果按照這個道理,那麼有了這個藥,理論上何大師跟張角也能這麼操作,感覺這都不是藥了,而是一種大殺器。
張文遠嘆了口氣:“真算起來,我其實應該算是那位張忌張文遠的一道投影,只是境遇可能有些跑偏。也難怪我和高揚都會喜歡凝凝,那個高揚還會跟辛茹小姐糾纏不清了。辛茹小姐的上輩子是張忌張文遠指腹為婚的未婚妻,只是後來她家攀了高枝悔了婚,之後的遭遇卻不大好,婚後不久丈夫死了,夫家說她剋夫把她趕回孃家,之後二嫁給了一個以抄書謀生的窮秀才。而張忌機緣巧合之下卻和致了仕的知府大人的孫女結了親,二人一生恩愛異常。”
羅煒想起了網上流傳過為武大郎和潘金蓮鳴不平的考據。歷史上的武大郎也就是武植,同樣的出身河北清河縣,家境貧寒卻聰穎過人,文武全才,生的高大英俊,娶的就是出身名門、知書達理的潘姓姑娘。武植讀書刻苦,而立之年考中進士,後出任山東陽穀縣縣令一職。
武植這人堪稱人生贏家,仕途平順,生活富裕,家庭美滿,並且還樂善好施對昔日同窗也很慷慨。就有一個叫黃堂的,因為家裡著火無處安身就去投奔武植,想用昔日的交情謀得一官半職。誰知,武植倒是收留了他,好酒好菜的招待了三個月,卻就是不接安排他仕途的這個茬。黃堂是個心胸狹窄的,一氣之下告辭離開,回鄉的路上就開始編造武植和他媳婦潘氏的謠言四處散播,居然還到處張貼大字報宣傳無中生有的醜事。
途中還遇到了和他臭味相投的惡少西門慶,不著調的西門慶聽聞武植媳婦潘氏的美名居然心嚮往之,腦抽的慫恿黃堂把自己也編進故事,來了一場精神上的偷香竊玉。
不想黃堂回到家中,發現被大火焚燬的房屋早已重建,妻子告訴他,是武植又貼銀子又找工匠加班加點的幫忙把房子建起來的,還替他們家張羅了新的營生。黃堂這時候才悔恨交加,覺得愧對了昔日好友,卻已經悔之晚矣。加入了西門慶的武潘故事簡直精彩絕倫,早已轟動四方,最後還被施耐庵採納,寫進了《水滸傳》。武植終成為矮矬窮綠帽大烏龜的代言人,而無辜的潘氏也永遠被釘在了恥辱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