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到極致是慘烈癲狂的,身邊的一切已經凌亂得如同廝殺後的戰場,被子枕頭之類的床上用品幾乎都半落不落的散在了四周。沐知春含春的眼角如同慘遭欺負的小女孩般掛著晶瑩的淚痕,羅煒使勁的摟著柔弱無骨的身子,邊撫摸她光滑卻帶著薄汗的背脊,邊一下一下輕啄她的眼角眉梢,這會兒哪怕他再折騰,小妮子也再也沒有被擾醒的跡象,看來,之前的疲累加上過度的酣戰,確實讓她疲憊至極。
伴隨著跨年的鐘聲,懷中擁著摯愛,饜足的大尾巴狼逐漸陷入酣甜的夢境。
次日,他是被翻江倒海的胃部抽搐弄醒的,主要是自打昨天晚餐前陪著小朋友們稍稍墊吧了一下,之後就再也沒吃過什麼,加上後來操勞了好幾個鐘頭,沒把自己弄得飢腸轆轆都不科學了。
醒來的第一時間就探手摸向身邊,沒有人,邊上半溫不涼的,顯然人雖然離開,卻不會太久。羅煒閉著眼睛想起了沐知春今天還有事兒,估計這會兒已經去了地府,便徑自起床。茶几上擺著打包過來的早餐,溫度竟然奇異的如同剛出鍋,卻沒有反覆加熱的蔫吧感,應該是小妮子施了些術法所致,羅煒吃在嘴裡暖在心裡。
要知道修真者在凡俗界一般都不會輕易施法,主要原因確實是不能暴·露身份,但更重要的確是末法時代導致修煉之時吸納靈氣不易,每次修煉,丹田裡能存下的就這麼多,還得改造身體、平日練習、應付歷練、蓄積用來突破境界等等,用一點少一點,在沒有更好更多的補充來源的地方,一個個修真者對待體內的那點存貨,個個都能化身葛朗臺。
羅煒從羽絨服口袋裡掏出手機,邊吃飯邊習慣性的劃開,發現竟然沒電了,愣了一下的同時趕忙找來充電器充上。手機一開,各個群裡的訊息直接99+。傻眼了瞬間有一搭無一搭的慢慢翻看,竟然是探訪碧池度假山莊十小時不間斷跨年狂歡夜相關直播系列竟然衝上了熱搜前十,山莊的官網、官微、前臺電話幾乎快被打爆,就連他的手機大約也是因為騷擾電話太多而耗盡了本就不太多的電量,要不是自己看演出那會兒就習慣性的調成了靜音,估計昨晚即便防住了門外的騷擾,也扛不住電話鈴聲的敗興。
好在除了碧池度假山莊被自來水拱上熱搜之外,其他各方也不是吃素的,這會兒各種跨年夜的訊息紛至沓來,已經生生的把碧池踩出了熱搜榜單,讓羅煒見識到了傳說中網民們魚的記憶,反正據群裡的反饋,來自外界的轟炸已經恢復到了可控的範圍之內。
碧池度假山莊本著環保的概念,外賣除了紙盒、紙袋包裝之外,需要餐盒的一律採用耐熱玻璃製品和竹木製品,當然,這一類容器只在山莊內部使用,並不外流,且使用時會收取相應的押金,就餐完畢,只要通知客房服務回收,便可以退還押金。要是特別喜歡這類餐具的,可以到大觀樓的小賣部以等同於押金的金額購買全新的,還能透過小賣部聯絡北宋奸臣團設計團隊進行私人訂製。
羅煒吃完早餐正在收拾餐桌,便接到一個陌生的電話,這種電話,他一貫是不接的,只是偏偏不巧,手一滑點上了綠色的按鈕,電話接通,無奈之下只得喂了一聲之後來了個拒絕三連:“我沒錢,不急用錢,也沒有個人問題需要解決。”
對方懵了一下,隨即傳來個跟語音朗讀軟體搞出來的男音:“我這裡有個生意想找您談談!”
羅煒問:“你是真人還是機器人?”
對方回答:“羅老闆真會開玩笑。”
羅煒哦了一聲:“那就是機器人羅!”
對方發出了笑聲,這才有了點人味:“我當然是真人。”
羅煒繼續說:“談生意你就找錯人了,袁三千那邊的生意請打婚介會所的電話聯絡丁總、碧池這邊的生意請打前臺的電話聯絡西門總監、顏如玉的生意請打酒吧的電話聯絡肖經理。”
對方說:“當然不是這些明面上的。”
羅煒想了想:“如果對碧池山莊的點心美食感興趣的話,也可以聯絡西門總監,如果想加盟南灘海灘公園的專案,你可以找山莊的安保張經理,如果想加盟武館,你可以找神眷寺的悟淨大師,如果……”
對方滿頭黑線,感覺自己打的不是某大老闆的私人電話,而是400聲訊電話,趕忙打斷他的喋喋不休,說:“都說了不是明面上看得著的了,羅老闆不是有些私人的渠道嗎,能不能請你出來吃個飯喝個茶,咱們好好談一談?”
羅煒眼皮跳了跳,覺出幾分來者不善來,故意瞎扯道:“難道你對鄭氏樓蘭感興趣,我跟你說,他們家可不是股市裡頭常見的掛牌企業,想著買斷、控股、換股、合併、託管、兼併應該都是行不通的。”
對方笑著說:“羅老闆說笑了,鄭氏樓蘭這樣的企業,就算首富來了也無能為力,我有興趣的只是一條通路。”
“什麼通路?”羅煒原以為這人又是個跟莫非家族相關的人物,他可是才從傑夫·莫非那個蠢蛋手裡攔截了文物,保不齊就有人知道擱在一堆的東西里就有他這邊的赤霄劍和貢品扇墜。說起這件事,羅煒就有些懊惱,他原本打算不動聲色的把蔣延和善伍爺倆控制起來,誰知道二人竟然早一步就離開了,說是要離開一段時間看病,期間,將清吧的經營交給了西門慶,西門慶又轉手給了閒的蛋疼的大遼十一曜星將去折騰。
對方繼續說:“羅老闆這會兒應該還沒有關注到我說的通路問題,事情有些複雜,我們能不能見面再談,請不要懷疑我們的誠意。”
羅煒趕忙接話:“怎麼越聽越覺得我碰上騙子了,曾經就有個哥們兒讓我相信他,只要把一張閒置的銀行卡借給他三天,他就給我3000的租借費。要不是我那會兒只有一張銀行卡,且裡頭的全部身家都不夠ATM機吐一張票子的,我就真借給他使了。差點被坑著幫人洗·錢不說,最氣人的竟然是,那哥們即便坐牢了,還一有機會就跟人說,勞資是個沒義氣的大騙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