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月月嘀咕道:“這一家子到底打什麼主意?”
羅煒沒太明白,問:“打主意?”
閆月月捏著下巴思忖了片刻,隨即勾唇一笑:“沒什麼,”隨即從胳膊肘上挎著的包包裡掏出一隻成年男子巴掌大的小布包,在羅煒面前晃了晃說:“你不是才找人鑑定出了假的赤霄劍嗎,這個也順便拿去看看真偽好了。”
羅煒手忙腳亂的接住了胡亂拋過來的東東,開啟一看,竟然是四四方方一枚大印,色澤並不通透,卻勝在純淨無暇,通體黑綠黑綠的。底座是個十公分左右邊長的正方形,印面陰刻著蚯蚓文般扭曲的鬼畫符,不知道寫的是什麼,卻明顯可以看出是八個大字。底座上頭趴著一隻雙頭怪獸,怪獸的背上揹著個淺淺的狼牙球似的背殼,正面的腦袋像是個發了福的海馬腦袋,有一條蛇狀的長尾,長尾環繞周身,尾端卻是個張著大嘴的蜥蜴腦袋模樣,和正面的海馬腦袋同向同角度的張開血口仰天長嘯,連利齒都被刻畫得惟妙惟肖。
羅煒雖然心裡已經有了很不妙的預感,還是吞了吞口水問道:“這是個啥?”
閆月月很隨意的回答:“上頭的這八個是蟲鳥篆字,意思是‘受命於天既壽永昌’,是不是很耳熟?”
“臥槽!”應證了心裡的想法,羅煒險些把這個燙手山芋扔出去,“你們今天是組隊來刷我的吧,才送走一把赤霄劍,這會兒又弄來一枚傳國玉璽。”
閆月月說:“雖然還不能確定真假,你也拿穩著點,別給摔了。”
羅煒趕忙往閆月月手裡推:“拿走拿走,我這賤手哪裡敢碰這麼逆天的東西,真碰壞了我祖宗十八代加在一塊兒都賠不起。”
閆月月笑了:“還不至於這麼嚴重,自打解放後,每隔十年八載的就會有訊息說,哪兒哪兒的拍賣會,或者哪個哪個知名收藏家手裡驚現傳國玉璽,事實證明,那些個都是贗品。倒也不都是毫無價值的東西,畢竟古人仿製出來的贗品放到現在,那也是文物不是。給你看的這個應該是迄今為止最有可能是傳國玉璽的一枚了,你猜東西是哪兒來的?”
羅煒想到這個巧勁,不由得試探:“和善經理給我看的赤霄劍有關?”
閆月月點頭:“他跟你說的李悝後人的事情都是真的,蔣延透過妻子羅雲嵐的關係聯絡上了燕京博物院,準備上交包括傳國玉璽、赤霄劍、先秦竹簡在內的17件文物,這枚傳國玉璽算是開胃菜。”
羅煒納悶:“你不是說赤霄劍是那啥明朝的短劍嗎?”
閆月月回答:“他給你看的應該是名單裡的明嶄花纏枝紋短劍,至於為毛忽悠你,這我就不太明白了。”
避開了對方滿懷探究的眼神,羅煒清了清喉嚨,轉了個話題:“你們復委也管這種案件嗎?”
閆月月沒從羅煒那裡探出什麼,也不以為意,接茬道:“這種事當然不歸我們管,但是,因為蔣延本人行動不便,所以和燕京博物院那邊洽談的是他的全權代理人,他的代理人額外提出了一個要求,想參與開發槐花市龍槐嶺神秘地下宮殿的專案,”見羅煒滿臉疑惑,又解釋道,“這個專案並沒有對外公佈,在業內也只有個別人清楚內幕。”
見對方不欲多談,羅煒也沒有追根究底,只憑借經驗以為蔣延是想從考古專案中分點好處。等等,槐花市龍槐嶺,這地方羅煒靈魂出竅的時候就去過,幽冥界的大門可就在山嶺的深處。再想想復委和與之有矛盾的超協的設定,心裡一下子閃出無數念頭來。
不等他把想法問出來,閆月月就說:“剛才幫你看赤霄劍的那位業餘愛好者,不知道有沒有興趣再鑑定鑑定這枚傳國玉璽呢?”
羅煒不受控制的攥緊了東西,往零時教室那邊而去。說實在的,從閆月月這種無所謂的態度,這東西的真假就已經呼之欲出了,只是不知道什麼原因令她這麼肯定。要知道,這東西可是專程上交國家的,這種情況下,若不能騙過專家、騙過專業的儀器,豈不成了大笑話了。
羅煒又一次的打斷了馬利歐的授課令他十分不滿,這回連坐在最後排的董胖胖也跟了出來。羅煒把傳國玉璽在馬利歐面前晃了晃:“你先別跟我生氣,趕緊幫我看看這個東西。”
馬利歐先是惱火的瞪著羅煒,等看清楚東西之後,眼睛都跟著亮了。誰知,董胖胖居然比他還激動,一把搶了過去,在手裡摸索了片刻,又顛了顛:“你從哪兒找來的傳國玉璽?”
羅煒愣住了:“你確定這個是真的?”
董胖胖點頭:“當然是真的,” 他指著角上的一個小小的豁口,“當時曹阿瞞趁我打盹想刺殺於我,後來又謊稱獻刀,我一時被他糊弄了過去。等回頭明白過勁了派人去追,卻早已被他走脫,我一時氣急就把這枚傳國玉璽給摔了。”
過程是明白了,但羅煒更懵了。
東西傳遞到了馬利歐手上,他上上下下摸索了一遍,又瞅了瞅董胖胖,斷然表示:“雖然做得足以以假亂真,但是,這是假的。”
羅煒還沒從懵圈中回過勁來,再一次陷入了更深的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