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煒無語:“你特麼賈隊長附身了是吧!”
西門慶一臉茫然:“賈隊長是何人?”
“打仗的時候,一方軍中大佬的狗腿一條。”
“莫要胡說,大佬?難道是經略相公一級的官員?”
“呃,差不多吧!”
“那至少也是個提轄。”
羅煒再次無語,魯智深要知道你把賈隊長這號人物跟他劃等號,能活吃了你,嘴裡卻說:“呵呵,你高興就好。對了我跟你說,俗話說得好,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會騙人,你再這麼下去遲早死漂亮女人身上。”
西門慶嘿嘿一笑:“若得歸來後,同行共止,便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羅煒恨鐵不成鋼道:“你這人怎麼好賴不分呢?光看臉了是吧!女人對你來說就只有一張臉的價值嗎?”
西門慶表情鄭重:“當然不止,”見羅煒表情鬆動了一瞬,隨即又露出無賴的本色來,“還得有圓鼓鼓胸兒,楊柳柳腰兒,白生生腿兒,尖翹翹腳兒,粉……”
羅煒無力,試圖再搶救一下這貨的三觀:“娶妻娶賢,單有臉蛋和身材是不行的。呃,這個道理,納妾也是一樣的,不然家宅不寧呀!”
西門慶納悶道:“娶妻?納妾?煒堂哥,你多慮了,打個野食,逢場作戲一下而已,你想太多了。”
羅煒那個氣呀:“你行,你真行,不愧是檯面上的人物,大官人實至名歸!”
他自己都不知道該不該稱讚西門慶一下了,弄得好像他也是有原則的,把紅旗和彩旗分得很清楚。不過話說回來,作為古代背景之下,習慣一妻多妾制的大男人,他的女人們一個個的都過著優渥的生活,單從這個角度說,這貨還算是個肯負責的,比起那些吃幹抹淨後還要榨乾最後剩餘價值的傢伙,至少沒有渣到底。
咦?既然一見鍾情之下都沒能讓他興起霸佔潘金蓮的想頭,那後來又怎麼會?
儘管心裡各種想法,羅煒看著這貨還是來氣,自顧自的不想理他,倆人走著走著就到了武大郎家樓下。西門慶對著樓上半支起的窗戶瞅了好一會兒,也沒把人瞪出來。站在原地呆呆的也不知道都在盤算什麼,之後便徑自越過了小樓,朝隔壁王婆家的茶坊而去。
把門簾一挑,西門慶大步流星的走了進去,裡頭竟然還有一個背對著門口坐著的客人,從背影上看是個相當富態的青年。那人聽見有人進來,也沒回頭,反倒是在裡屋忙活的王婆掀開簾子迎了出來。
還是那標準的跟哭似的假笑:“大官人好興致,今兒個貴腳踏賤地。”
西門慶衝著王婆招招手:“乾孃,你且過來,我有事問你,”身後的拖油瓶羅煒他倒是不在意,唯獨另一個人的存在倒讓他難以開口,“這個,此間方便敘話否?”
王婆眼珠一轉,就知道他為的是哪般了:“那人沒什麼妨礙的,我那不孝子一去經年,才將託了個路過的友人捎了封家書和些許散碎銀兩回來。”
西門慶說:“那可該與乾孃道個喜了。”
王婆不予多說,繼續道:“那人吃了茶便要走的,必定無妨,若大官人不喜,我這廂打發他去了也就是了。”
王婆自顧自走到那人旁邊嘀咕了兩句,又塞了一包東西和幾個錢,那人便應承著準備離開,一轉身,跟羅煒看了個對眼,倆人齊齊一愣。王婆那邊心急於西門慶的好買賣,而西門慶則一門心思盤算怎麼才能把潘金蓮搞到手,於是他倆便錯過了發現端倪的契機。
西門慶見那人抱著包袱離開,徑自坐了,這才將按捺下的急色模樣露了馬腳:“乾孃,我且問你,間壁這家的雌兒是誰家娘子?”
王婆佯裝不在意的目送人離開,隨口答道:“她是閻羅大王的妹子,五道將軍的女兒,問她作甚?”
西門慶說:“我與你說正經的,你休要與我玩笑。”
王婆扭臉認真道:“大官人怎的不認得她?他老公便是個在街上賣熟食的。”
西門慶沒譜的猜測:“莫不是賣棗糕的徐三家老婆?”
……
倆人接下來的話羅煒也不在意了,想都知道他們在打什麼啞謎。趁著二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得起勁,羅煒招呼都不帶打的趕忙溜出了茶坊,朝那人離開的方向追去。
沒追出多遠,便在一處巷子口被一把拽了進去,四下無人,那人把包袱往屁股底下一墊,坐在了一個劈柴用的木樁上:“我說煒哥,你如何也在此間?”
羅煒一挑眉:“你問我,我還想問你呢?當時在場的不是隻有我跟襄陽先生、鄧車、花沖和李鬼嗎?”
那人眼珠子亂轉,嘿嘿一笑:“當時,你把應伯爵交給我之後,他跟我說,見你跟那個襄陽先生,還有宣和先生跟西門總監交頭接耳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再密謀些什麼,我一時好奇,就領著應伯爵偷偷跟在你們後頭,打算瞧熱鬧。結果我倆跟你們前後腳進到凸碧山莊半山腰那邊,眼前一黑就到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