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潘金蓮繼續說:“奴家出門不便,若有閒,改日官人也請將那日的友人一併帶來此處,奴家理應好生致歉才對。”
西門慶接茬應承:“不必不必,他素來是個妥帖人,娘子不必掛懷。”
原以為,倆人互相認識搭上了線,王婆就該退場一鞠躬上正戲了,窗根底下的哥仨已經伸長了脖子見證奇蹟了。話題一拐,竟然直接拐到了西門慶大閨女的婚事上。外頭三個扶著被閃到的老腰聽完了西門大姐未來夫婿的情況、夫家的情況、對方求親的過程、以及家裡正在如何如何替大小姐置辦嫁妝云云。
好容易望眼欲穿的聽完了一整套話題,西門慶總算掏了銀子把王婆支出去置辦酒席去了。
等到裡屋只剩下兩人,西門慶的一雙色眼已經目不轉睛的盯住了潘金蓮,而潘金蓮手上的動作也越來越慢,期間還沒少一記一記的小勾子般放電。原以為這回應當是真要成了吧,倆人就這麼坐著你勾我一下我勾你一下。
片刻過後,沒等到繼續的動作,王婆竟然提著食盒折返了回來,羅煒哥仨險些吐血。只見老婆子手腳麻利的跑了兩個來回,將菜品點心碼放了半桌子後,也沒離開,徑自坐下,倒弄得潘金蓮不自在了幾分:“你陪著大官人吃便可,奴家在這裡卻不適當了。”
好在一個假意走,兩個真心留,三人便各自坐了一邊,邊聊天邊吃了起來,直看得外頭三個都跟著餓了。羅煒懶得看他們吃飯,薛大傻和李鬼也跟著把腦袋收了回來。
李鬼壓低了聲音問:“這也正常,得吃飽了才有力氣上大戲嘛!”
薛大傻白了他一眼:“你太單純了,有菜無酒,好事難成。”
這種風花雪月的事情,薛大傻子還正經是行家,待裡頭聊完了家庭情況、興趣愛好、人生規劃之後,西門慶果然以聊性正濃,打發王婆出門賣酒。裡屋又只剩下獨處的“狗男女”,卻依舊是相互試探勾搭,屁股底下仍然不動如山。
羅煒不由得吐槽:“古人真特麼矯情。”
又過了片刻,王婆再度迴轉,哥仨已經有了心理準備,知道好戲且得等。果不其然,裡頭又聊了一會兒,王婆才想起來勸酒。潘金蓮磨不過歪纏,小小的吃了一盞,當即面如三月的桃花,嬌豔欲滴。
王婆見氣氛終於烘托得差不多了,這回也沒再找什麼藉口,就這麼出去了,同時,還把裡屋的這道門從外頭給帶上了。
隨著西門慶輕佻的提問和潘金蓮嬌羞的回答,大戲正式開鑼,外頭的哥仨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
只聽西門慶說:“原來是那武大的娘子,我真個替娘子叫屈哩!”
潘金蓮一邊低著頭擺弄裙邊,一邊咬著袖口,還不忘斜眼送了一顆大大的菠菜。
倆人的目光又糾糾纏纏了一陣,西門慶突然站了起來,脫掉了外衫,伸手遞上,說:“飲了些酒,忒得熱,還央請勞煩娘子替我搭在乾孃的炕邊。”
潘金蓮只顧咬著袖口,將腦袋別到一邊,也不接手,嬌嗔道:“你的手又沒有折,怎的使喚起人來了!”
西門慶嬉皮笑臉道:“娘子不幫我安放,那我就自己動手好了。”說著,便伸手越過了桌子,將外衫搭在炕邊,還趁機掃過了桌面,將一根筷子掃到了桌下。
那根筷子好巧不巧正落在潘金蓮裙下,接下來便是火出圈的風流浪蕩子和悶·騷放·蕩女相互調·情的經典橋段。西門慶一邊斟酒勸酒,潘金蓮故作矜持,也不搭理他。西門慶拿起筷子來準備夾菜,佯裝剛發現少了一根,找來找去,最後低頭看地下,這才發現潘金蓮正用她的腳尖踢著玩。
潘金蓮媚眼一拋:“這不正是你那根筷子嗎!”
西門慶裝作才注意到,直接走到潘金蓮面前說:“讓我好找,原來在此。”說著,便蹲身下去,卻不急著撿筷子,順手在繡花鞋頭上輕輕一捏。
潘金蓮笑得花枝亂顫,嘴裡嬌滴滴道:“你這人怎麼這樣啦,你再這樣我要叫羅!”
西門慶被酥得當即雙腳一軟,跪倒在地:“娘子可憐可憐我吧!”一邊說,手已經不老實的伸進了裙底。
潘金蓮嘴裡嗔怪,人卻沒有躲避的意思,繼續以一種膩死人不償命的調調說:“你這人真纏人,再這樣,小心我大耳刮子打你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