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八戒埋怨道:“哎呀,有什麼等先放下我們再說不遲,再這麼又烤又轉的,老豬我就熟了。”
眼下的情況,怎麼看都像是個大型微波爐現場。羅煒又兜了半圈:“可是,我該怎麼救你倆呢?是不是有什麼機關?或者有沒有什麼趁手的兵器?”
豬八戒給不出什麼建設性的意見,只在一旁直哼哼:“快點想法子吧,實在是受不了了……”
而沙和尚可比他靠譜了許多:“你沿著邊沿再走差不多五步左右,伸手到泥沼裡,摸摸邊沿,應該就能找見機關的。”
儘管泥漿的溫度還在承受範圍之內,但那種黏·膩爛糊的感覺實在不怎麼美妙。忍著噁心感一通摸索,還真的發現了一處巴掌長紡錘形的突起,摁不動拔不出,倒是能轉得動,於是他直接往右一擰,半圈後便被卡死,與此同時,聽見豬八戒的慘叫聲:“媽咧,你到底幹了什麼,啊啊啊……”原來,無論旋轉的速度還是噴泥的量都大大的增加了,這哥倆宛如一對被拼命抽打旋轉的大陀螺。
羅煒趕忙道歉:“抱歉哈,我換一邊。”隨著被擰回原位,又向左轉了半圈,同樣卡死的感覺傳來,再抬頭去看,兩隻水泥管子總算停了下來。
豬八戒顯然還處在暈乎當中,沙和尚的耐受力似乎更好一些,拼命的掙扎了一下,身子來回扭了幾扭,無奈道:“不行啊,捆著我的繩子的另一頭還咬在上頭那個嘴裡。”
“什麼嘴?”提出問題的同時,他這才注意到,掛住他倆的並不是伸出山壁的樹杈,而是一條超大的雙頭蛇樣式的塑像。羅煒也沒有其他的法子,只能再次伸手進泥潭裡,一通折騰之後才發現,那個紡錘形的開關左旋關閉之後,竟然是可以拔出來的。
隨著兩聲沉重的落泥聲,豬八戒和沙和尚拼命掙扎著蹚著泥漿,深一蹦淺一躥,連撲騰帶拱泥的,將自己整成了一隻徹頭徹尾的泥陀螺之後,這才歪癱在了岸邊。
豬八戒喘著粗氣也沒忘了嚷嚷:“解開,快解開,手上,還有腳上。”
好容易伺候完這倆祖宗,羅煒已經累得氣喘吁吁,看看他倆現在的尊榮,不禁提醒道:“雖然這裡的溫度比泥潭當中低了些,但是吧,你倆要是再不趕緊走,很快就會成為一尊活體版兵馬俑了!”
豬八戒和沙和尚雖然不理解什麼是兵馬俑,但肉眼可見漸漸變幹變硬的泥封已經能預示著後續的下場。倆泥人齊齊怪叫一聲,託著長在身上的一圈水泥管子撒腿就跑。
羅煒趕忙叫道:“方向錯了,你們師傅在前頭呢!”
還是豬八戒的大嗓門:“我倆得取回兵器,把這玩意兒砸開才行,一朝兵器在手,老豬我非要在那妖婆的腦袋頂上築九個窟窿!”
………………
回到主會場的時候,宴席已經開始,在眾妖的環視下,唐僧就跟一名即將侍寢的嬪妃一般,被一卷草蓆裹了個卷兒,由四隻小狐妖高高託舉過頭頂,隨時待命。而在不遠處,一口碩大的鍋具裡頭正在燒水,還不停有小妖精往裡頭添水,這麼大的鍋,這麼多的水,鬼知道要燒開什麼時候是個頭。
苦命的也只有這四隻賣苦力託舉食材的小妖精,以及穿梭其間做著服務工作的小妖精,其餘則興高采烈的吃吃喝喝,互相攀談,儼然把這裡當成了妖精們的社交現場。
雖然明知道要燒開這鍋水不易,羅煒還是相當的焦慮,可他卻發現,坐在壓龍大仙一旁的金角大王卻很泰然,甚至在偶爾看向某處的時候露出瞭然的微笑。
順著又一次的視線看了過去,發現他正在看巴山虎,這貨正顛顛的穿梭客人間,時不時就幫人斟上一杯水酒。只不過,在這個巴山虎的背後,一條細細長長毛茸茸的尾巴時不時就要不安分的露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