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站大嬸先是點了點頭:“沒錯,就是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好好的日子不幹,就喜歡倒騰破爛。他是姓沈,具體叫什麼,還真不清楚。”
羅煒繼續問:“那你聽說過沈峰這個名字嗎?”
東站大嬸琢磨了半晌,還是搖了搖頭。
羅煒不死心:“現在還住在那裡的,有幾個姓沈的?”
東站大嬸又回想了片刻,很確認的回答:“兩個,一個老沈,就是破爛沈,還有一個小沈,也就是我跟你提到過的呆瓜沈。”
“最後一個問題,我現在想去B1那邊找人,該怎麼走?”
………………
這最後一處入口羅煒之前也看見了,是一扇位於大樓後側的鋁合金小門,旁邊還安著一個可以刷卡輸密碼的控制面板,據東站大嬸說,這條通道就是停車場的一部分,車輛從對面的車行道進入後,司機和乘客可以透過這道門步行離開。
只不過,這道門無論是進是出,要麼有卡,要麼有密碼,偏偏大樓已經重新施工,人員均已離場,停車場的通行卡自然沒處可找。她還是之後無意碰上了以前跟著黑皮哥的冬瓜小弟,刻意詢問,才從他那裡套出了這道門的最高許可權通行密碼。
進門之後一路臺階向下,羅煒這回是直接穿過停車場到達的集裝箱小屋區,他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這個點差不多該是小顧姑娘這類“晚班人士”的起床生物鐘時間了。果不其然,才靠近,就碰上了抱著臉盆從原本的保安休息大通間洗漱完畢回房的小顧姑娘。
小顧姑娘顯然還記得上回闖入他們世界,給平靜的生活帶來不小麻煩的攪屎棍頭兒,一方面,她特煩將她拖出自己的生活舒適圈的傢伙,另一方面,又有些感激這些人的瞎胡搞,畢竟身邊住著些殺人犯通緝犯神馬的確實讓人想想都後怕,出於這種糾結的情緒,她一看見羅煒,下意識便緊張了起來。
羅煒雖然知道這姑娘的遭遇事出有因,也挺想幫她一幫的,可一則,這姑娘從事的行當,想偽善的表示一番情有可原並不介意也是不可能的,二則,手頭上還有疑似未來岳母的請託壓著呢。
於是羅煒單刀直入的開始打聽:“勞駕,跟你打聽個人,你知道沈峰嗎?”
小顧姑娘也不回答,只愣愣的搖搖頭,看來這裡的生存之道便是互不探底,包括真實的姓名。
既然這樣,羅煒索性直接問:“呆瓜沈在不在,你知道他住哪一間嗎?”之所以問這位,主要是他腦子的問題倒挺符合魂魄受損的狀態的。
順著小顧姑娘指點,很快就找到了呆瓜沈的小屋,小夥子一看就是個勤快人,周圍這一圈,就數他的集裝箱外表乾淨,牆面一塵不染,門窗窗明几淨,進門處還鋪上了一塊雖然掉了色,卻很乾淨的擦腳墊。
輕輕敲門之後,來開門的是一名不到30,眼距寬,吊梢眼,鼻根低平,脖子粗短,帶有比較典型的國際臉特徵,他的遲緩反應慢十之八·九就是因為患有唐氏綜合症所致。雖然相貌方面有那麼一丟丟的另類,但配上他陽光的微笑,有些傻氣的神態,卻很容易博得旁人的好感。
呆瓜沈打量人的神情很認真,好一會兒才把人看完,一字一頓的問道:“請問,你找誰?”
羅煒回答:“是這樣的,我來這邊找一個叫沈峰的人。”
呆瓜沈花了一點時間才消化完羅煒的話,又冥思苦想了好一會兒,苦巴著一張臉回答:“我不認識沈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