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拱手:“見過秦夫子。”
說罷,也不客氣,坐了下來。
秦珂為他斟上一杯茶,“江繡衣此番前來,所為何事啊?”
話語間彷彿有一股奇異的力量。
讓人不由地便跟上他的節奏。
雖然是如此問,但他心中隱隱已經走了猜測。
在秦珂看來,江南雖修道,但從其詩詞之成就,也算是半個讀書人。
而文人相輕,他年紀又盛。
大老遠來,除了鬥詩比詞,還能有什麼?
但江南卻緩緩開口:“秦夫子,年後可是要主持去穢?”
秦珂目光一轉,點頭:“正是。”
江南也不藏著掖著,直接開門見山:“秦夫子,江某有一事相求——江某也想加入去穢的隊伍。”
秦珂沉吟片刻,也不回答。反而問道:“這是為何?”
江南深吸一口氣,道:“江某也算半個讀書人,嚮往天地之浩然正氣,自然也想為鎮洗京城汙穢出一份力!”
秦珂微微一笑,心道。
信你個鬼!
不過面兒上去不表露,“江繡衣為國為民,實屬難得。”
“只是這去穢之事,都是書院內人在做,江繡衣若想加入,還需考較一番。”
江南點頭。
他知道肯定沒有那麼簡單。
所以一早起來便將上輩子的詩詞通宵複習了一遍。
“秦夫子,還請出題。”江南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秦珂彷彿猜出他的想法,徐徐道:“江繡衣詩詞之道造詣無雙,那《黃鵠歌》老夫也是驚為天人,所以老夫便也就不考詩詞了,你看辯論如何?”
江南:“……”
淦!
這老頭兒好陰!
他這才發現,這慈眉善目的秦珂,絕對是頭老狐狸!
但此時箭在弦上,已不得不發,江南也只能硬著頭皮道:“自無不可。”
秦珂不急不慢地抿了一口茶,道:“江繡衣,此問為老夫的老師所提,還請聽來。”
頓了頓,他清了清嗓子,徐徐道來。
“說是江繡衣行至河邊,見河中有四人掙扎求生。”
“其一為君。”
江南眨了眨眼:“秦夫子您說陛下在河裡?”
秦珂神色一滯,“……辯論之中,口無禁忌,舉例罷了,不算不敬!”
又道:“其二為父。”
江南張了張嘴,“秦夫子,我自幼無父無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