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尊為道祖撬開了多少人的嘴?”陽老冷聲開口,“現在本尊做事,也輪得到你們呼來喝去?”
話音落下,剩下的那名鐵甲守衛也是瑟瑟發抖,說不出一句話來,甚至不敢拿正眼去看眼前這個刑部的拷問官。
“出去,本尊要好好招待這位密探。”陽老深吸一口氣,緩緩開口。
於是,那守衛如蒙大赦,退出刑房。
——刑部,本來就是黃玄道場最為黑暗的一片地方。
其中諸多拷問官,甚至都不是黃玄當場出身,而是道祖從天下找來的各個地方的瘋子和變態。
與這些人一比,至少在殘忍程度上,什麼殺人如麻,血手人屠的大魔頭,都是弟弟。
——這些傢伙,是純粹地以虐殺為樂。
正好,黃玄道場執掌一域,正好也有些髒活兒累活兒,需要人來做。
一拍即合。
而這位陽老,更是諸多拷問官中都排得上號的狠人。
用其他拷問官的話來說——我一個變態都覺得變態。
總之,不是什麼陽間人。
鐵甲守衛想到這兒,又想到同僚悽慘的死狀,心頭更是一陣冰冷。
——他很清楚,哪怕那陽老連同他一起殺了,黃玄道場多半也不會為了一個尋常守衛,去如何殘酷懲罰這個為道場得到了無數秘密訊息的魔鬼。
下一刻,讓人頭皮發麻的恐怖慘叫聲,從刑房沒傳來!
此般情形,又是讓守衛渾身一個哆嗦!
——甚至有那麼一瞬間,哪怕是敵對的陣營,他也不由為那佝僂的老頭兒感到憐憫。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
半個時辰後。
守衛聽著那房中慘叫聲,已是渾身蒼白,豆大的汗珠淋漓而下!
甚至不需要知曉其中究竟發生了什麼,他便已感到心神近乎崩潰!
“如何回事?”
但突然間,一道蒼老的聲音迴盪在守衛耳旁。
他轉過身來,卻見一名鬚髮皆白的老道人,不知何時來到他的面前。
但詭異的是,明明近在咫尺,卻讓守衛升起一種遠在天邊的距離之感。
就像此人,他永遠也出碰不到那般。
——黃玄子。
道祖,來了!
守衛連連整了心神,一五一十將一切告知。
“吾,知曉了。”平靜的聲音,迴盪在不敢抬頭的守衛耳邊。
但有些詭異的是,他似乎從那平淡的聲音中聽到了……某種怒不可遏的惡意。
但當他仔細品味時,卻又發現那好像只是錯覺?
.
刑房。
淒厲的呼聲從秦相口中傳出,渾身肌肉痙攣,青筋爆裂,連那漆黑的鐵鎖被崩得筆直!
但詭異的是,他的身軀上卻沒有一絲傷痕。
就像所有的痛苦,都作用在靈魂上那樣。
而於一般的刑訊拷問截然不同的是,那被稱為陽老的拷問官並沒有那種急不可耐地問出情報的神情。
反而彷彿看藝術品一樣看著痛苦的秦相,雙目中透著前所未有的病態的熱忱與痴迷,喃喃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