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也陸續表示,而這時候,嚴衛青的臉色已經難看到難以形容的程度,一雙眼睛狠狠的盯著陸鳴,彷彿迸發出了無數利劍一般。
嚴衛青握緊拳頭,心裡想道:“陸鳴,我不會就這麼被你踩在腳下,想奪走我的案首?哼!休想!明天金榜重放,也是聖廟開啟的日子,到時候了我會奪走你的所有才氣,讓你開闢不了文臺,成為一個才氣最少的廢物書生!”
“既然諸位都沒有意見,那就這麼定下來了!”
楊修遠滿意的點點頭,捋著自己的鬍鬚說道:“本次的文會交流到此為止,陸鳴,你也一起坐下享受這頓午飯吧!”
“恭敬不如從命!”
陸鳴說完之後,立即就在陳俊的身邊坐下,在那裡站了小半天,連腿都快要站軟了,只是強行支撐著而已。
旁邊的人立即舉起酒杯說道:“恭喜陸書生得天賜文位!”
“陸窮酸……額不!陸大哥!在下有眼不識泰山,昔日斗膽冒犯,這杯酒我敬你,請不要見怪!”
“陸鳴老兄,今日你文鬥本縣,必定聲名遠播,遠近皆知,若是爭下嚴衛青的案首,可要多多照顧兄弟幾個啊!”
陳俊見此冷哼了一聲,這些人他早就見慣,雖然心中厭惡,卻也不好多說。
此時的陸鳴卻有些愁眉苦臉,雙手揉著大腿,小聲呢喃:“腿好酸啊……”
“呵呵……”,其他人見此也笑起來。
眾人繼續飲酒暢談,談天說地,重新恢復了熱鬧的氣氛。
但是嚴衛青卻依舊板著臉,很難再流露出笑容,即便可以綻放笑容,恐怕也非常的難看。
宴席結束之後,陸鳴和陳俊大搖大擺的從酒樓裡走出來,同時,外面許多人的目光都轉移到了這邊,但是陸鳴和陳俊都視若無睹。
楊修遠坐著飛天俊馬來到江縣衙門,以州文院君的身份釋出了三個公告,第一個公告是,羅縣令和嚴主審矇蔽聖聽,隻手遮天,禍害寒門學子,在文會上被當眾斬殺。
第二個是,楊修遠已經透過隨身官印,將資訊傳達給了聖院並且獲得批准,江縣的所有考生試卷全部重新稽核。
第三個公告,明天早上他的學生“韓逍”會趕來江縣,繼任本縣的縣令主持明天的聖廟祭拜儀式。
公告發布後,江縣頓時掀起了一陣風波,有些人拍手叫好,有些人則是變得非常驚恐,私底下的議論就如同驚濤駭浪一般。
當天夜裡,楊修遠正在試卷房監督官員們審卷,忽然間臉色一變,取出自己的隨身官印,一道光芒浮現出來,成為了封傳書。
楊修遠看完之後,臉色頓時一沉,這是京城大首輔嚴坤的千里傳書,表面上寫得非常客氣,毫無紕漏,可卻在字裡行間傳達了一個資訊,要求楊修遠力保嚴衛青的頭名案首,否則陸鳴性命難保。
“這個嚴坤,為了保住嚴家的面子,居然親自發來了傳書,這可如何是好?”
許久之後,楊修遠忽然微微一笑:“樹大招風,陸鳴雖然有資格爭奪案首,但畢竟是寒門出身,一旦獲得頭名,恐怕嚴坤門下的官員都會對他虎視眈眈,也罷,既然他們這麼追求好名聲,讓與嚴衛青又如何?”
心裡雖然這麼想,但楊修遠還是回覆了一封拒絕信,不多時,他的官印連續震動,竟然有數十名大官對他發起了傳書。
“楊大學士!如果嚴衛青丟了頭名案首,我們可不保證陸鳴那小子的安危!”
“楊大學士,我們也是為了陸鳴好,讓一個不知名的小子奪得頭名,別說我們不服氣,恐怕其他各縣各州的人也不服氣吧?”
“我問您,羅縣令和嚴主審矇蔽聖聽,你可有證據?沒憑沒據殺害官員,我們都可以參你一本!”
楊大學士見此立即將陸鳴的兩首詩發到了梁國的文榜上,頓時引來了許多官員的注意,紛紛發表評論贊嘆,讓嚴坤門下的官員氣得無話可說。
嚴首輔再次千里傳書,暗中唇槍舌劍了一番,終於還是說服了楊修遠保住嚴衛青的頭名案首,但代價就是賜封給陸鳴一個“江縣大學才”的虛有名號。
書生面對長輩自稱為“學生”,而這個“大學才”便是他人對陸鳴的敬稱,不是文位,也不是官名。
而楊修遠又是“鎮州大學士”,間接透露出了一個資訊,那就是誰要是敢動陸鳴,就得問他同不同意。
有了這個“大學才”的名號,就等於是給陸鳴一個“護身符”,任何人都不得隨意動他。
有了這個名號,再加上那兩首詩,陸鳴多少都能積累一點“文名”。
某些官員都苦笑不已:“這個大學士的老毛病又犯了,視才如命,求賢若渴,居然為了一個小子和首輔大人叫板!”
“哎!沒辦法啊,誰讓首輔大人死要面子呢?嚴衛青是他們大嚴世家的一個分脈,如果被傳出嚴衛青的頭名被陸鳴爭奪去,他在朝中的聲望就會因此降低!”
“哼!便宜那個陸鳴了!”,某官員無奈的搖頭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