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陸解元要出手寫詩,那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是能鳴州還是鎮國!”
嚴祿沉聲說道:“不過我可要告訴你,就算你僥倖可以詩成鎮國,只要不符合文會的題意,就不能夠爭奪首籌。”
“無需狀元兄提醒,小生自會知道。”,陸鳴輕輕點頭。
嚴江風笑道:“終於能夠有幸見到鎮國詩人寫詩,今日老夫就要好生瞧瞧,你若是能夠寫出精妙之極的詩,便讓你挑第一件彩頭。”
此言一出,周東嶽臉色一喜。
“不過,在你寫詩之後,老夫也要會一會你。”
嚴江風話音一落,周東嶽的表情又微微一沉,心中想道:“看來詩老終於還是按耐不住,要向陸解元發出挑戰了。”
“那就請詩老指教了。”
陸鳴走到案桌邊鋪好紙張,在原地醞釀片刻,緩緩說道:“今日文會我已經寫了一首《梅花》,如果再詠梅的話就顯得單調了,小生雖愛梅,亦愛雪,在我心中,梅與雪都能夠藉以表達情懷,小生這次便借雪詠志。”
說完寫下《對雪》標題,胸有成竹。
“借雪詠志?讀書人往往喜歡雪景之美,極少有人會以雪明志,這就很考驗寫詩的手法了。”
“我讀過陸解元的一些詩,如果是在文會的話,多數都是託物言志,上一首《梅花》如此,那這首詠雪詩也是如此。”
“真是十分期待,今日的初冬文會必定不虛此行!”
讀書人興致勃勃,無比的激動。
這時陸鳴終於開始寫詩,趙厲松在一邊唸誦,讓大家都能知道詩的內容。
“六出飛花入戶時,坐看青竹變瓊枝。”
嚴祿見之笑道:“這是寫雪花飄舞著飛入了窗戶,看著青青的竹子變成白玉般潔白,切,一開始就描寫環境,也能算是託物言志?”
“狀元兄,凡是不能夠只看開頭,否則就容易被表面迷惑。”,傅雲凝重道。
“哦?”
嚴祿對此不以為然,“我還真不相信,陸解元還能夠有方法扭轉乾坤!”
陸鳴聞言面露淡淡的微笑,繼續寫道:“如今好上高樓望,蓋盡人間惡路岐。”
詩成之後,才氣無比活躍,鳴州上乘佳作!
“妙哉!”
周東嶽驚喜說道:“這一句寫得真是極妙,寫出詩人登上高樓去遠望,就能見到那人世間一切險惡的岔路都被大雪覆蓋,藉以表達心中的感慨與不平,並以此為勵志。”
“以雪明志,放眼當今天下,也就只有陸解元能夠有此驚人的手法寫詩!”
“陸解元詩成鳴州,文壓狀元,必得第一籌!”
眾人歡呼起來,對此詩極為喜愛,特別是那句“如今好上高樓望,蓋盡人間惡路岐”,很是說出了無數讀書人的抱負。
“小生獻醜了。”
陸鳴放下毛筆,然後對眾人一拱手,回到桌邊飲酒去了。
現場掌聲陣陣,極為熱鬧。
傅雲大笑說道:“嚴狀元,現在知道什麼是人外有人了吧?”
嚴祿臉色陰沉無比,他的《秦南雪》是懷舊,而陸鳴的《對雪》是明志,雖然同樣是鳴州詠雪詩,但相比之下,卻有明顯的高下之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