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來給姜敏換了藥,請金澤玉出去。
等他再進來時,姜敏已經躺下了,背對著他。
金澤玉手伸進被子裡去摸她的腳,一直待在被子裡倒也不會很涼。姜敏制止住自己,沒有再抗拒他,但他感受得到,也想起了那天晚上的印象。
他只覺得她是一個任由自己發洩的女人,她的呼救在他眼裡就是惱人的大喊大叫。她好不容易爬了出去,衣服被撕成碎片也要爬出去,結果卻被他抓住腳踝拽了回來。
“我做錯什麼了嗎?!”
他聽到了,那是她絕望之餘發出的疑問。
姜敏也記得,極度的疼痛讓她每分每秒都記得,她無所不用其極地去求饒去撕扯,她給他的傷痕不過爾爾,甚至抱有希望不想對他下手。
“姜敏,我一輩子都補償你好不好?”
她睡熟了,他才敢這樣問。
好在,他已經醒過來了,醒過來就是希望,就沒有把他踢出她的世界。
可是這種傷害,為什麼總是給她呢?
他寧願他傷害的不是她。
姜敏又愛做夢,那樣恐怖的場景,她會記多久呢?她的夢該有多痛苦。
金澤玉向醫生問了換藥的方法,醫生強調要注意病人情緒,不要強行給她上藥。金澤玉答應著,因為他準備帶她回家了。
而姜敏此刻,已經在衡量他們之間的關係。他說的對,她已經在準備接受他,可是和他在一起真的高興嗎?她從不是一個需要依靠別人才能過活的人,依靠自己完全可以。
跟他在一起,沒有感情上的傷害,但是身體上的已經讓她傷痕累累。不管是不是有心,可她就是受傷了。
她想幹乾淨淨地來,也想幹乾淨淨地走。
金澤玉滿心歡喜地來喚她,伏在她耳邊叫她起床,但仍然可以看出來他的緊張與剋制。
他的小心翼翼,讓她心疼,所以她選擇暫時不說,等他不再自責,再提出離開。
姜敏被包裹得很嚴實,一點風都吹不著,一路上也是低著腦袋,誰也不想看。
“豆豆很久沒見你了,它很想你。”金澤玉殷勤地說道,怕她放不開。“你想看書是嗎?我帶了平板電腦給你,現在就可以。”
“謝謝。”她輕聲說,接過去拿在手裡,視線落在別處,沒有說話。
金澤玉洩了氣,現在她的樣子就是就是在哪裡都一樣了,回家並沒有什麼大的改變。
“有什麼想吃的,跟我說好不好?不要再我的負罪感增強好嗎?我已經欠你一輩子了。”
姜敏歪過頭朝他笑了笑,“我不怪你,可是,我還是嚇到了,所以可能會有一段時間,我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你。但是我想你應該瞭解,我並不是怪你。”
“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你。”他慚愧地低頭,又想起什麼:“你覺得有什麼我可以補償你的,一定要告訴我。”
“我知道的。你放心去工作,去做你想做的事,不必管我,我一切都好。”
“我想陪著你。”他的確是這樣想的,但看姜敏的樣子並不希望他在。“那好,我去上班,你在家裡等著,我養著你。”
春節對於他來說並不算什麼特別的節日,很快就能回到工作狀態,既然姜敏這樣督促,他也不該令她失望。
他在前一晚包裝好了各種各樣的食材,她不願意自己做飯,最好是簡單到拆開就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