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那孩子的身世真的並不好奇,這段時間和朵朵相處,她早就體會到了感情比血緣更重要的道理。
如果朵朵不是金澤玉的親生女兒,對他來說更多是一種釋懷。她看得出來,他只是介意朵朵的身份,並不是討厭她這個人。
心結開啟了,他整個人也不再彆扭了吧。這對他來說是好事。
姜敏將烤好的蛋糕擺到陸悅面前,瞧她一直在出神,也不知道在顧慮什麼。
“吃吧,你之前最喜歡吃甜食的。”
“難為你還記得。”陸悅沒精打采地說,用小勺一點點塞進嘴裡。“哦……我記起要跟你說什麼了。”她一拍腦袋,想起了在婚禮上發生的事。“就是結婚那天晚上,陶靖軒跟我說,他在婚禮上看見唐皓了。還說他看我的眼神很奇怪。”
“是嗎?我怎麼不記得他來過。”
“也許是你們倆在的時間錯開了呢。”陸悅推測著,不時地用眼神瞥她,希望她能多暴露一些自己不知道的內情。
“所以,他去了又怎樣,和你有什麼關係?”
“我……”難道是她老公想知道?陸悅嘆了口氣,“我只是想知道,他為什麼會出現在我的婚禮現場。還以為他要大鬧婚禮呢!”
“那也要有動機才行,他為什麼要大鬧婚禮?你的腦洞也太大了吧!”姜敏笑著說,真佩服她的想象力。
陸悅沒說話,機械地吃著蛋糕,腦子裡變得混沌。她只知道自己想這樣做,但不知道為什麼想要這樣做。她真的很苦惱。
“唉,沒什麼好說的。吃完我就要回去了。”她看到了外面司機晃來晃去的身影,玩得也不會自在。
陸悅走後她收拾了東西,送靜平入睡之後一直在房間裡等著。等他回來,要看他拿到那檔案才放心。
她忍不住給他去了個電話,等到的卻只是忙音。即使打通了她也不想說什麼,她喜歡一下把事情做好,而不要節外生枝。
這次,他見識到了她的執著。等不到自己,就趴在桌子上睡了。
他饒有興趣地走過去,想要抱她去休息。他感覺在自己懷裡的身軀一震,然後她睜開眼睛,迷茫又有些憤怒地看著眼前的人。看清之後她才舒展開笑顏,然後將那檔案交給他。
金澤玉拿過來看了一眼,安撫著懷裡的人。“我又不是不回來了,幹嘛不上床休息?”
她沒說話,嘴巴囁嚅了幾下,心裡覺得這就像小時候要堅持著不睡,把考好的訊息告訴父母一樣。她大概是真的接受了他,甚至開始崇拜他吧。
“這東西對我不重要,你才更重要。”說完,他抱她起身到床上去。
第二天早上醒來之後,姜敏覺得室內異常沉悶,拉開窗簾一看,原來是外面下雨了。路面還溼噠噠的,這可很少見。
她頗有些興奮地開啟窗戶伸出手去,和雨滴密切接觸。
不遠處的空地在平時沒有什麼迷人之處,接受了雨滴的洗禮之後,竟變得不一樣起來。
她倚在窗臺的位置,壓得她心臟咚咚地跳著。時不時經過路邊的車輛,她也想高興得和他們打招呼。
綿綿陰雨下了一整天,像是要發洩這些天的怨氣一般。昨天強撐著陽光明媚,今天實在是忍不住才下了一整天的雨。
姜敏躺在沙發上,支起書來看,金澤玉坐在另一頭。如果是小時候,心思會更為單純,看故事也更能深入其中。不像現在,看一會兒就想要東張西望。多少次她都是把自己想要轉移陣地的思緒壓了下來。
“對了,老公……”她覺得現在可以轉移思緒了,APP上記錄已經看了三個小時。“你知道最近程超去哪裡了嗎?最近他總是不在,靜平就只好由我照顧咯。”
“他啊,辭職去了別處吧。”金澤玉不輕不重地說,他對這個人並不在意。一箇中規中矩的律師而已,不至於為了他大費周章。
“去了哪裡?不能帶著靜平嗎?感覺那孩子都有些自閉了。”
金澤玉心裡被戳中了什麼,坐直了身體嚴肅地看向她:“其實那個孩子的生存能力挺強的,你不覺得嗎?”
姜敏想了想才問:“哪裡?你怎麼看出來的?”
他的枕邊人不是傻子,會想到的東西也不少。金澤玉思索再三,將過去的事情告訴她:“你還記得我第一次和你在家裡……?”
“什麼第一次?”
“第一次喝紅酒?”想到這裡,他倒有些難為情了。姜敏的記憶力他也不是不知道,萬一想起什麼她特別在意而自己又沒做好的事情,不是自找沒取嗎?
“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