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平淡地說,也看出了他的焦慮。
“那次我只是想和你吃一頓飯,沒想對你怎麼樣。只是在他們搬走那天,靜平來給我送的東西你還記得吧?”
看她的神情大概是猜到了,金澤玉繼續說:“他說那東西是你留在那裡的……”
姜敏打斷他道:“那不是我留在那裡的。我只記得,那天我睡在程超家裡過,然後就不小心丟臉了。可我怎麼會睡在別人家裡,這我不知道。”
“是個人都會知道不應該隨便睡在別人家裡。更何況你是個女人,而他是個大男人。”
“我不願意隨便給人冠上不好的帽子,可我也不會放棄懷疑任何一個人。”
“也就是說,程超有可能在故意挑起我們之間的事端。”
說起程超的離職,金澤玉問過人事部,他這次犯了以往不會犯的錯,大家都覺得他很可惜。然後他主動辭職,免得別人為難。至於他之後去了哪裡,大家都不知道。
他去哪裡和金澤玉無關,只是留下自己的孩子可就不道德了。當然,這話他來批評是不對的。
“要不要我去問一下靜平?”姜敏詢問著他的意見,畢竟拷問一個孩子不是什麼難事。只是如果靜平能做出那樣子的事情,那麼說實話會容易嗎?
金澤玉勸她不要輕舉妄動,姜敏也沒有多煩心這件事,接下來的幾天,靜平就住在她家,倒也很平和。
陸悅又來看姜敏,沒幾天,她確實憔悴了不少。陸悅低著頭想自己到底哪裡做錯了。沒結婚之前,她總覺得只要一方肯忍讓,兩個人就不會輕易吵起架來。可事實並非如此——
陶靖軒每天為了母親的事情著急,工作上的事也讓他焦頭爛額,他的拳擊館都很久沒去了。
這樣高壓的生活狀態使得他動輒發脾氣,讓陸悅和他說話時都變得膽戰心驚。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陸悅還沒整理好自己和丈夫的關係,那邊陶家的婆婆媽媽們又找了來,問她結婚那晚為什麼沒有滴血?
她簡直要吐血身亡了,沒想到這年頭還真有那樣的人存在,而且就在陶靖軒的身邊。
她皺著眉頭想,陶靖軒不能也這樣無理取鬧吧?這可是他保證過的……細節什麼的她忘記了,總之這種事就是不能發生。
她虛張聲勢地開口,但是底氣又馬上變得不足。因為那件事在出口之後,沒有立刻得到回應,前因後果也很快在她腦子裡過了一遍。她確實不應該和長輩計較,都活到這個歲數了,執拗些也沒辦法。而她作為高知識人群,怎麼能和她一般見識?
陶靖軒開口道:“習慣就好了,家裡那些老人就是這樣。不論是你還是別人,她們都一樣對待。我媽當年也是這麼過來的。”說罷,他拉著她的手,語重心長地說:“我最近工作很忙,你也知道我媽媽的病,不能耽擱。這段時間對你關心不夠,你能體諒我嗎?”
陸悅呆愣得看著他,沒有不滿,只是在消化他所說的。
“對了,我讓老張把這個月的生活費給你轉過去了,有什麼事去找他就好了。”他轉過身去,只當她是答應了吧,繼續執筆工作。
這種情況下陸悅也不好繼續待在這,安靜地帶上門便出去了。
姜敏聽完她說的,大概猜到了是什麼情況。可不知為什麼,潛意識使她縮起手腳,閉上嘴巴。她安撫著她,只是斷了一杯熱茶給她。
“看你這兩天瘦了點,在家裡很累嗎?”
“不是,只是沒什麼胃口。”
“看著你也不像有胃口的,一進門就皺著眉頭。”
姜敏注意力在朋友身上,沒注意一個小傢伙坐了過來。等大家發現他時,他笑了笑,當自己是不存在一般,絲毫不覺得有任何不妥。
“靜平,叫過人沒有?”
靜平看向陸悅,似笑非笑地叫了聲“阿姨”。陸悅也困難地扯了扯嘴角,回應他。
“你回房間去吃吧,我們有些話要說,小孩子不能聽的。”
靜平努了努嘴,做了個無奈的表情,還是回去了房間。但姜敏卻覺得十分毛骨悚然。如果一個小孩子懂得事情比大人還多,而沒有人覺得他有任何威脅,只覺得他是一個人畜無害的小孩……在他面前不是暴露了更多秘密?
好在,姜敏在孩子面前不會失態。她想了想,沒什麼過分的話,暴露自己的事……
於是,她坐回了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