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皇恐江山易主,假傳軍情,引我父親孤身抗敵。”
“鎮北關十萬大軍覆滅。”
“公主,這就是你口中的父皇,你們說我殘害忠良,那我父親呢?!”
“他一生忠君愛國,為皇上上陣殺敵,最後卻死於猜忌。”
“你要我如何不恨?!”
一口氣說出多年憤恨,鶴慶廉眉睫煽動,手止不住的顫抖。
當年他回家,只來得及看到父親的屍體。
和滿院子血流成河。
那一幕刻在腦海裡,在此後無數次午夜夢回的時候,變成亡靈重現。
裴菁英聽他說完,一時呆呆注視著他,眼神挪不開。
這些她都不知道。
地上的裴明軒爬起來,一拳打在鶴慶廉臉上。
“所以你就變成了現在的樣子?你和他有什麼區別?!”
一句話點醒了鶴慶廉。
他嘴角淌下一道血痕,遲遲沒有還擊。
裴明軒居高臨下的看著他,扔下一道文書。
“今日長公主休夫,與你鶴家再無任何關系,鶴禦史,好自為之。”
小皇帝沒有再看他。
轉身拉起自己長姐的書,大步離開。
裴菁英還處在巨大的震撼中,被拉扯著晃了一下,忽然福至心靈,睜開裴明軒的手。
“所以你不碰我……”
“你怕留下孩子,到最後掰扯不清。”
“你一開始答應跟我成親,就是為了透過我得到權利。”
整整十六年。
這場局鶴慶廉策劃了十六年。
從他幼時見到裴菁英的第一眼,就是充滿了陰謀和算計。
“鶴禦史,好手段。”
裴菁英不知不覺已經站在他身邊。
眼神空洞流著淚,虛無縹緲的什麼也抓不住。
“你從來……”
聲音哽咽著,再也說不出話。
現在問什麼愛不愛。
不值當了。
她是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