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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天,種地好難

“走吧。”謝宴垂眸看向阮浪。

後者突然被打斷施法,有些呆愣。

“不是說要請我吃飯嗎?”

......

阮浪走最前,謝宴在中間,往字尾著跟來的家僕。

前兩天下過雨,田間小路上很濕滑,阮浪走得一瘸一拐,險些要摔倒,謝宴伸手扶了一把。阮浪囁嚅出個“謝謝”。

謝宴的老闆有次拉著辦公室人去家裡聚餐,他兒子和阮浪差不多年歲,平時咋咋呼呼,等到不小心踢翻燒烤架,就也是這幅別扭神情。

謝宴裝聽不清,讓阮浪再說一遍。

阮浪漲著個紅臉回頭,不肯說再說謝謝,只問:“你的頭還好嗎?”

“不知道。”

謝宴後腦勺破了個口子,沒有再流血,但不時會傳來鈍痛。

阮浪說:“等下讓我們家大夫看看,聽鄰居說你昨天回去就病殃殃的,也一起瞧瞧,保管藥到病除。”

謝宴問:“我昨天從哪裡回去?”

阮浪疑惑回頭。

“就是昨天我一不小心掉河裡,你給我撈上來,然後就回家了啊。”

“你不記得了?別是真傻了吧!”

“嗯,好多事情都記不得了,”謝宴瞧見阮浪緊張咽口水,面不改色,“應該是水裡泡久了又傷著腦袋。”

“完了完了,”阮浪下意識按住左手手臂,“只是一不小心忘記登門道謝,我爹就差點打斷我一條胳膊,這要是讓他知道你還病糊塗了,不得大義滅親啊。”

阮浪光是想想就兩眼發黑,伸手一指後面的家僕:“你們什麼也沒聽見。”

家僕微笑,點頭。

他再看向謝宴:“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等下能別告訴我爹孃嗎?”

謝宴微笑,不點頭。

阮浪用力抹臉,生生擦出兩團高原紅,視死如歸:“好吧!至少吃完等下的飯再說,我都餓一上午了。”

“現在是瑞雲七年......”瑞雲是當今大臨皇帝的年號,前任皇帝年號是永貞。

原主生於永貞二十三年,今年十四,和謝宴同天生日,出生那天都有滿天繁星。父母很早去世,爺爺在他十二歲那年也走了。謝星星成了孤兒,租阮老爺家二畝地過活。原主上過兩年學堂,但阮浪總捉弄人,他也覺得讀書沒意思就不肯再去,一心當個放牛娃。

“......把蛐蛐籠子放你桌裡是小爺覺得你肯定沒見過那麼好的,讓你開開眼......”

鄉裡偶有接濟,但他還是越來越沉默。像獨自長大的飛蓬草,一陣風就能帶走。

原主去河邊打水,遠遠看見河岸樹上掛著一隻色彩鮮豔的風箏,近了才看到河裡還有個人在撲騰。把人救起,衣服早已浸透涼水,阮家侍從趕到後他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去。

春風料峭,到家就發起高燒。

“鄰居勸你別去,你不聽,說要春耕了地沒收拾好,我猜就是暈暈乎乎滾下去撞著頭了。”阮浪回憶著早上聽到的。

“怎麼不走了?”阮浪回頭,看見謝宴已經落後好幾步,正靜靜地看著空中虛無處。

近處是百頃良田,極目遠眺只見青山。

這個和自己名字一樣、長相一樣的人會去哪裡呢?謝宴不知道。

希望是一次互換。馬路上的他也能平安無事的起來,家人朋友能和那顆孤單的星星相遇。

“阿福!大道邊那個氣喘籲籲的胖子是我爹嗎!”

阮浪一聲尖叫,沖破謝宴的無邊思緒。

之前最先在草叢裡發現謝宴的人手掌擋住陽光,遙遙看過去。

“嘿,少爺眼神真好,可不就是老爺。”

“這離我家還有二裡地呢,怕是看我沒回去,自己出來找了。”

阮浪趕緊後退兩步,健全的手純攙扶上本走得穩穩當當的謝宴,帶得兩人差點一起滑進田裡,然後壓低聲音說:“讓我吃頓飽飯,往後這片我都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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