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抓到人,但八九不離十。至於要怎麼讓放火的人徹底相信,這個我已經有了打算,後日早朝便知。”
謝宴:“好,我就等著看戲了。”
“不行,”賀既不動聲色往旁邊挪動,和謝宴拉出一些距離,“你也得上臺,行宮起火案要在那天以意外結案。”
謝宴單手撐頭看過去,語氣惆悵:“那以後我在兵部就得人人喊打了。”
賀既懶得戳穿他裝可憐的心思:“皇帝已經給你造了那麼久聲勢,朝中暗流湧動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承蒙天恩吧謝大人。”
謝宴悶聲笑笑,把賀既吃過最多的那碗菜調到他面前:“天氣冷菜涼得快,你先吃著,要是我說的不對再打斷。”
“陸宣芳紮根太久太深,其利益又與皇帝緊密聯系,一般人撼動不了他。你打算借刀殺人,我原也是這麼想的,所以進京後一邊探索朝中形勢,一邊爭取皇帝信任,現在都有了一定進展。”
“在你那起火的同時,皇帝遭到內侍刺殺。”
賀既神色一凜:“這訊息被壓下來了”
“對,當時許多人都被火引過去,皇帝交代三垣司全權處理,特意叮囑不能洩露風聲,我也是剛好過去撞見了。這件事裡最奇怪的是行刺者的身份。”
“上回我和你說過皇帝吃藥的事還有印象嗎?”
賀既:“是你還書後莫名其妙一直說皇帝長得像六七十那次嗎?
謝宴輕咳:“對。”
“在查了,但是皇宮有三垣司守著,要弄清並不容易。”
“我說得那樣七拐八拐都能猜到,豫卿真厲害。”
賀既心想語氣要不要這麼誇張,但面上雲淡風輕:“行刺者什麼身份?”
“就是那回侍奉皇帝吃藥的內侍。他送藥不必等皇帝傳喚,且動作非常熟練,所以皇帝用藥頻率不低,且一旦發病須馬上服藥刻不容緩。”
“據我觀察,皇帝並不想讓人知道他喝藥的事情,那內侍能負責奉藥必定深得皇帝信賴,但是從那日刺殺情形來看,他恨透了皇帝。這似乎和一個叫‘琴兒’的人有關,具體是哪個字不清楚,皇帝對這個名字也十分忌憚,在聽到內侍喊出這兩個字後竟沖上去親手了結了他。”
賀既沉思片刻,擊掌兩聲,一人從窗外輕松翻進。
“暗衛十五,”賀既簡單介紹完,意味深長的加上一句,“你們挺熟的。”
不得謝宴琢磨清十五身份,賀既對十五說:“方才都聽見了,查查那個內侍和‘琴兒’。”
十五來無影去無蹤,臨走前神色詭異地看了謝宴一眼。
謝宴福至心靈:“他就是一直在暗處保護你的人,飛來寺和鵲橋上都是他。”
賀既忍了忍沒忍住:“橋上不是他。”
“那是誰?”
謝宴再問,賀既卻不肯再說了。
“告訴我吧。”
“自己想。”
謝宴磨了半天只換來賀既嗔怒的一眼,這一眼看得他無心再問其他。
“好吧,那我換一個問題,”謝宴從善如流,捋平腿上褶皺,拿起筷子,“請問賀大人實現我最開始的願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