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勤懇懇收拾行李的阮浪抬頭,滿臉問號:“嘎?”
謝宴把匣子按在自己胸前,指尖在上點了點:“想知道裡面是什麼嗎?”
“不是絕密嗎?”
“我們什麼關系,悄悄告訴你也不是不行。”
“噢。”阮浪咳嗽兩聲,理了理袖子走近。
“這裡面啊......是......”謝宴聲音拖長,阮浪心提起來,耳朵也跟著豎老高。
“情書。”
“什麼?!”阮浪甚至懷疑自己年紀輕輕就耳背了。
謝宴放聲大笑,拔腿就跑,仗著主場優勢繞了條小路穿出後院,把阮浪甩了個無影無蹤,然後放下心來,準備悠哉往外踱。
正悠哉著,突然他耳後傳來一陣磨牙聲。
謝宴心裡拉響十級警報,暗說不妙,又想開跑。一隻手探出來,不偏不倚地按在他肩膀上打了繃帶的地方,最有力的食指還極其精準搭在被洞穿的窟窿眼。
一陣劇痛襲來,謝宴當場就要跪了。“您開的藥我一天三頓都有按時吃,該塗的藥一厘也沒少!”
軍醫不語,只是默默加重了手上力氣。
“廢了,胳膊要廢了......”謝宴流下了在寧北的第一掛眼淚。
“呵,現在知道痛了。謝大人私自拆了繃帶,跑去前線,又是騎馬又是射箭的,不是很神氣嗎?”
被強行押送到軍醫署的謝宴和莫那相對坐著,後者最終還是在戰場上落了傷,後背被豁開很長一道口子,軍醫怕她也不聽話扯著傷口,給她在背上綁了塊高過腦袋的木板。
謝宴低眉順眼捱了軍醫批評,任由對方給他五花大綁一通。
綁完軍醫走了,謝宴抬頭看坐得闆闆正正的莫那,兩人一對視上,謝宴嘴角一扯,調侃的話到了嘴邊,就要禿嚕出來,卻因為對方不鹹不淡的一句話嚥了下去。
“明日,我扶靈回蒼國。”莫那說。
“這麼快,”謝宴做出莊重的表情,“東西都收拾好了?”
“嗯,要趕在雪化前回去。”
“備了些書,一併帶走吧。自己看,或是留給逝者都可以。”
“謝謝。”
氣氛在只言片語間沉下來。
謝宴一隻胳膊動彈不得,一隻胳膊撐著頭:“回去什麼打算?”
莫那:“垣什死了,但他同黨還在,蒼國的問題不是一天兩天能解決的。”
謝宴:“蒼國不進犯是底線,在此基礎上助你奪王位、兩國建交通商都可再談。”
莫那擰眉:“你之前不是都答應了,怎麼還要再談?”
“殿下再想想,我從未完全應承下來吧。再說了,這樣的大事如何是我一人說了算的?自然要回去再請示各位長官,稟報皇帝,坐下來仔細商議謀劃。”
莫那壓下心中不忿,偏開頭去。
謝宴:“不過你可以信我。我欽佩莫罕王子為人,也願意促成兩國友好關系。蒼原一帶和中原常年敵對,和平的時間遠少於戰爭,但其實蒼國和寧北的民族、習俗和文化方面有許多交融的地方。常言道‘遠親不如近鄰’,若能將鄰居處成朋友,彼此尊重、互通有無,對兩國都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