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陣擊鼓之音響徹上京城,城門重重關閉,有錚錚殺氣迴盪在街道之上,叫百姓們心驚膽顫。
“這丞相不是抓住了麼?”
“為什麼還要封閉城門?”
“噓,好像是丞相還偷了皇上的什麼寶貝,皇上大發雷霆,這下可慘了……”
“他可真是膽子肥啊……”
……
已經出城的裴闞遙遙望向大門緊閉的上京城,對身邊的女子道:“還真拿了出來?呵呵,你也算是有些本事,但你就不怕你的主子生氣?”
女子帶著帷帽,完全看不清容貌,嗓音也特別壓低了,粗嘎刺耳。她將馬背上的麻袋丟給他,扯動馬韁,冷冷道:“這種禍害沒資格在主子身邊,得了你想要的就走吧,下次若再相見,我不會手下留情。”
言罷,女子打馬遠去,眨眼便消失在了夕陽之中。
裴闞示意暗衛去追,想利用他?那也要看他樂意不樂意。
裴闞的暗衛、護衛早已在上次劫難中死得七七八八,而今這些是晉帝新撥給他的,乃整個晉國之中最頂尖的存在,裴闞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裴闞用小刀割開麻袋,露出一張睡得酣甜的嬌美臉蛋,因為麻袋粗糙,她的臉頰上還留下了淺淺的痕跡。
裴闞雙眸輕斂,抬手摸了摸那痕跡,入手的觸感嫩滑綿軟,就像一塊溫熱的小豆腐。
只可惜這塊豆腐有毒,還毒得厲害。
想起自己那日的狼狽裴闞便氣不打一處來,用力拍了拍年小橋的臉。
“別裝死,給本王起來。”
年小橋的臉當即便紅了,但即使如此臉依舊沒醒,倒讓一旁的裴缺有些擔心,“王爺,是不是剛才那女的給小丫頭下了藥啊?”
裴盈也道:“是啊,都這麼拍了,小丫頭還沒醒,怪令人擔心的。”
裴闞冷笑道:“輪得到你們擔心?這是本王的仇人。”
裴盈、裴缺:“……”這有啥好爭的?他們也吃了那瀉藥的啊?
罷了。
裴闞看著這死豬般的小丫頭,嘴角一抽,大發慈悲將她攔腰抱起丟進了馬車,嗓音隱隱上揚,道:“走,回晉國。”
“是。”
……
年小橋以為自己乘著一艘小船,在波濤中跌宕起伏,海浪太大,顛得她頭暈目眩。
她艱難睜開眼睛,入目是一片奢華的佈景,耳畔乃轟隆隆的車軲轆悶響,顯然她正在馬車裡。
年小橋:“……?”
她怎麼出來了?千嶂大人帶她出來了嗎?
不,不是千嶂大人,若是千嶂大人怎麼會讓自己睡在車板上,嗚嗚,膈得她生疼。
年小橋哼哧哼哧爬了起來,忽聽有人問:“醒了?”
這聲音……
年小橋頓時毛骨悚然,這才發現馬車竟然停了下來,那掀起車簾緩緩走來的男子,不是靖王又是誰?!
年小橋:“!!!”
小丫頭嚇得臉都白了,連連後退,可腦袋卻“重重”撞在了車壁上,疼得她眼睛直冒淚花。
“啊……好疼……”
這小人兒捂著腦袋蜷縮在角落,嗓音可憐兮兮的,連裴闞都以為自己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