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馬車外的裴缺、裴盈都朝裴闞投去了譴責的目光。
其他護衛自然沒這麼大膽子,眼觀鼻鼻觀心,裝傻。
裴闞:“……?”
天地可鑑,他只說了一句話,都還買來得及威脅她呢。
況且他就算威脅了又如何?她該受著!!!
看年小橋小蘑菇一樣自閉的模樣,裴闞沒好氣道:“本王也沒打你,起來。”
年小橋吸了吸鼻子:“可……可我腦袋疼……”
裴缺、裴盈的眼神更憤怒了,王爺您竟然還動手了?!
裴闞:“……”
豈有此理,這個鍋他不背好嗎?!
裴闞上前拎著年小橋的衣領將她扯出來,“哪裡疼?要不要本王給你揉揉,順便把你的腦袋揪下來燒菜!”
年小橋臉色從白轉紅,幾乎無法呼吸,連忙道:“快放開我……”
裴闞冷笑:“你怕什麼?呵呵。”
年小橋哭唧唧道:“我……我……喘不過氣了……”
裴闞這才察覺異常,訕訕收手:“咳咳,是你自己太小了,怪不得本王。”
年小橋捂著脖子低下腦袋,小臉脹鼓鼓的,顯然是不服氣的,但她也知道眼前的人不是她的千嶂大人,自然不會對她溫柔。
嗚嗚……大人我想您……
就著燈光,裴闞看到年小橋腦袋上似乎鼓了一個腫包,他手賤戳了戳,疼得年小橋直抽氣,但這次她沒再喊疼,只是一雙大眼撲簌撲簌掉眼淚。
裴闞:“……”
本以為這丫頭是個嬌氣的,沒想到是撞得太重了。
還有這眼淚,這丫頭是水做的吧?
罷了,那就明天再揪掉她的腦袋好了。
裴闞轉身跳下馬車,道:“下來吧,今天就在這裡過夜,還有,你身上啥藥都沒有,你最好別動歪心思,否則本王將你丟到山裡去喂老虎。”
年小橋最擅長裝乖,胡亂抹了把眼淚,頂著花貓一樣臉隨著裴闞下了馬車,眼前是一間建在山野之中的驛館,根本看不出什麼特殊之處。
燈火之下,小丫頭眼睛被眼淚洗過,還紅彤彤的,清亮又可憐。還有那綿綿軟的模樣,白皙細膩的面板,綢緞般的長髮,彷彿誤入紅塵的、不諳世事的玉人兒。
最要命的是,這小人兒沒穿鞋子,只虛虛套著絲絨制的履襪。
護衛們匆匆看了一眼便不敢再瞧,畢竟他們王爺費盡心思將人弄到手,若說王爺沒想法他們可不信。
裴闞盯著年小橋的腳看了片刻,蹙眉道:“你是蠢豬麼?平日鞋子都不穿?”
年小橋:“???”
你他孃的趁我睡覺把我擄出來,還怪我不穿鞋子?!
裴闞:“給她拿對靴子。”
“是。”
裴缺飛速拿了一雙靴子來,非常寬大,套在年小橋的腳上很是滑稽,裴缺歉意道:“哈哈,這個是我的,小丫頭你將就將就。”
年小橋禮貌道:“很好了,謝謝您。”
裴缺憨憨摸摸後腦勺:“不用不用。”
年小橋穿好鞋子細細打量四周的環境,見年小橋鬼精的模樣,裴闞不爽道:“你若敢做什麼逃跑的事,做一次本王就砍你一根手指,明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