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回到蠍尾夜總會後，蘇浩簡單吃了點東西，填飽肚子後，便直接睡下了。

作為與終結者直接對抗的主要戰力，他要為接下來的戰鬥積蓄體力。

至於學徒，則一個人呆在一棟昏暗的小屋中，在一個散發著柔和光芒的臺式白熾燈的陪伴下，繼續著他那無聊、枯燥的無線電波段搜尋工程。

終於，3小時7分24秒後，他搜尋到了一個奇怪的無線電波段，這個波段似乎在用某種無線電訊號進行通訊，通訊的內容是特別加密的語言，所以這個波段顯然不是正常的廣播電臺，而大機率是終結者們專用的通訊頻道。

學徒估計了一下，若想破解這無線電訊號通訊的加密語言，至少需要4個小時。

又是4個小時。

學徒看著窗外璀璨的星光，不禁有一點無奈，但也只是一點而已。相比較於前世他做科研時指標和任務所帶來的巨大壓力，眼下這點工作量根本就不值一提。

他隨即拿過一個罐裝咖啡，拉開易拉環，將罐裡的咖啡一飲而盡。

在咖啡因的刺激下，學徒略顯疲態的眼睛再次明亮起來，在臺式白熾燈昏黃黯淡的光芒照射下如夜空下璀璨的星辰，流露出彷彿能衝破一切困難和阻礙的信念和決心。他開始一點一點擷取頻道中的加密語言，並提前開啟了第二天賦【矩陣之腦】，此時他的雙眼變得漆黑，只有一道道綠色的資料程式碼傾瀉而下。這是他開啟第二天賦的跡象。

在這種狀態下，他將對擷取的加密語言進行破譯。

【第二天賦：矩陣之腦（The&n of Matrix）】

【開啟該天賦後將極大幅度提升計算能力、資料讀寫及儲存能力、影象構建能力和事物分析能力，使之達到極高的層次和水平。這是基於第一天賦“矩陣之子”覺醒的第二天賦，你只有在開啟“矩陣之子”時，才能進一步開啟“矩陣之腦”。】

【開啟過程中將持續消耗能量，戰鬥和高負荷運算下能量消耗速度將加快，戰鬥越激烈，運算負荷越大，能量消耗也將更快。關閉該天賦後也將產生一定時長的頭痛，頭痛的烈度和時長取決於開啟“矩陣之腦”期間所消耗的能量值。】

毫無疑問，這【矩陣之腦】又是一大強悍天賦。當初在荷爾蒙酒吧，蘇浩與學徒攜手對抗終結者T800時，學徒便開啟了雙天賦…【矩陣之子】和【矩陣之腦】，這才在足夠的算力支援下以最快速度找到敵人防火牆中的漏洞。如果他沒有當機立斷開啟【矩陣之腦】，那麼蘇浩怕是根本堅持不到烏賊找到那截機械手臂。

當然，開啟【矩陣之腦】並非沒有代價，尤其是在戰鬥和超負荷運算過程中，不僅會大量消耗能量值，而且在關閉後，學徒也將陷入極其劇烈的頭痛中。

在與T800一戰中，看似蘇浩承擔了最多的風險，但學徒所面對的危險，也一點不少。在T800離去後，學徒關閉了【矩陣之腦】，也立時陷入了長達兩分零二十五秒的劇烈頭痛中，甚至身子都癱軟的幾乎無法站立。

所有有過戰鬥經歷的契約者都應該明白，如果在戰鬥中，驟然陷入長達兩分零二十五秒的劇烈頭痛，從而導致期間無法行動…的話，這到底意味著什麼。

這意味著，死亡。

…

而眼下對於學徒而言，這份破譯工作雖然沒有戰鬥那麼危險，但也絕不是什麼簡單的工程。破譯這個頻道用來通訊的加密語言需要不定時擷取其中流轉的語言片段，而且擷取的數量不能過大，而是要極小的一部分。

學徒這麼做是有原因的，正常通訊中持續而穩定地流失大量語言片段，毫無疑問會引起終結者的警覺，從而改變無線電波段和語言加密方式，導致學徒前功盡棄。而不定時地發生少量的片段殘缺，則會被終結者判斷為因環境因素而產生的正常通訊損耗，而不至於打草驚蛇。

學徒很清楚，這樣推進破譯工程的壞處就是工作繁瑣、進展緩慢，而且極其消耗自身精力和耐心，對意志和心態更是一種極大的考驗。

但好處就是，安全。

他明白自己想要什麼，他不需要速度，他需要的，就是完結這個破譯工程。為此，自己必須確保萬無一失。

終於，在4小時25分鐘後，他完全破譯了這加密語言，隨即便第9次關閉了【矩陣之子】和【矩陣之腦】天賦。

是的，第9次。在破譯期間，他必須定時關閉【矩陣之腦】天賦，以發洩痛苦，確保自己在完成這個繁瑣龐雜的破譯工程後，不至於陷入大腦崩潰的糟糕狀況。如果【矩陣之腦】連續啟用超過1小時的話，他自己都不知道關閉該天賦之後，會產生怎樣的後遺症。

結束工程後，學徒感受著大腦反饋而來的激烈痛苦，竟然露出了一絲微笑：如果自己不是契約者，而只是前世一個科研人的體質的話，那現在自己恐怕已經瀕臨精神崩潰了吧。

笑過之後，學徒瞪著佈滿血絲的眼睛，看了一眼桌上的電子鬧鐘，時針與分針已經指向凌晨4點半。他隨即定下鬧鐘的響鈴時間，然後拿起一塊溼毛巾稍微擦了擦臉，便沉沉睡下了。

他要等待早晨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