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算從第一本開始往下看。
——燕國與我陳國交界處有幾股遊寇仗著地形優勢,到處擾民,是招安還是派兵,若是招安應該派誰去招安,若是派兵又要派哪個郡的兵?
——趙國改立儲君,近年來歲貢年年不足,今年他們在兩國交界處加派了人手,似有異動,臣請求調兵兩萬增守邊境。
——西澤郡太守指責東林郡太守逾界練兵,擾亂百姓清休,東林郡太守表示不曾逾界,建議重新勘定兩郡界限,西澤郡太守緊咬東林郡太守練兵一事不放,太守本無權調動兵權,臣以為應當徹查。
我合上本子幽幽的嘆了口氣。
小銀子貼心的問了句:“陛下可是累了?”
我艱難的按了按額角:“奏摺怎麼都是有關調動兵權的,調動兵權這些事向來都是莫逸城經手,尚清剛剛調任丞相一職,很多內情連他自己都不曾知曉,況且兵權相當一部分還在莫逸城手裡。”
小銀子笑嘻嘻道:“陛下既已罷免了丞相的相權,收回兵權也是在情理之中。”
他的話倒是提醒了我,我很是欣喜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嘖嘖道:“你最近倒是聰明瞭不少嘛。”
小銀子害羞的低下了頭。
我看了他一眼,又道:“那你說寡人是不是應該親自去一趟?”
“陛下派人送去不就可以了,何需要陛下親自跑這一趟。”小銀子隨口答道。
我擺擺手,“此事茲事體大,寡人還是覺得親自去比較好。”
小銀子眨了眨眼睛:“陛下說的也有幾分道理,涉及到兵權確實還是得謹慎些。”
我亦是贊同的點點頭,隨即又搖開:“可是寡人剛剛宣佈了一個月內不與他相見,今日若是去了於禮不合啊。”
小銀子笑嘻嘻回道:“陛下不必擔心,小銀子肯定不會說出去的,到了丞相府,陛下與丞相隔著一道屏風說話就好了。”
“甚好甚好,不愧是寡人的貼身侍從,”我瞥了他一眼,欣喜道:“你說說你想要什麼賞賜?”
小銀子客套回道:“能為陛下解憂是奴才的福分,奴才不要賞賜,只是希望陛下不要再讓奴才擦拭花瓶了。”
上次我本想拿花瓶發洩結果小銀子處處攔著我,為了懲罰他我就讓他挨個擦上一百遍,直到擦到鋥光瓦亮為止。
我點點頭:“好說,你擦到第幾個了,剩下的交給別人就可以。”
小銀子悻悻道:“回陛下,小銀子一個都沒擦完。”
“呃?”我挑眉看他。
小銀子猛地低下了頭,囁嚅道:“奴才在擦拭的過程中不小心摔破了幾個,還望陛下恕罪。”說著撲通往地下一跪。
我一拍桌子,“好你個小銀子,你當日攔著不讓寡人摔花瓶,好留著給自己摔是不是?”
小銀子哆嗦道:“奴才不敢,奴才不敢,奴才真的不是故意的,還請陛下息怒。”
看著他微微泛紅的眼眶,我擺擺手:“算了算了,看在你今日表現不錯的份上,寡人且先不與你計較。”
我提著衣襬朝外走去,“把公文奏章和玉璽都帶上。”
小銀子急忙起身,在身後問了句:“陛下,我們這是要去哪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