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了他在身側,此行又路途遙遠,一路的顛簸簡直要了我的半條命,倒是頗有些後悔出來了,可即便是折返回去,也還要一半的路程,眼下只能硬著頭皮撐到底了。
經過一陣的翻江倒海,車輪終於停止了轉動,在易天辰的攙扶下,我下了馬車,可這雙腿卻還有些發軟。
易天辰嘆氣道:“陛下若是坐不慣這馬車,方才為何不選擇騎馬,或許還會好受些。”
陳景在一旁附和道:“是啊陛下,草民也會騎馬,早知陛下暈轎,就應該騎馬過來。”
寡人選擇坐轎,不過是為了體貼他人,如今看來倒是顯得有些可笑了……
他們兩個攙扶著我走進了廢墟,陳景簡單的打掃了一下灰塵,便扶我坐在院外一個已經燒得面目全非的石凳上,然後轉頭去找密室,易天辰則在附近勘察著。
我看著這破敗的庭院和滿地的廢墟,登時生出一種異樣的感覺,一時卻也說不清是何原因。
這時陳景突然說道:“陛下,密室的門開了。”
易天辰一喜,隨即對上我的視線,說道:“陛下,臣扶你過去吧。”
我站起身,謝絕了他的好意,笑道:“易大人有心了,寡人已好的差不多,自己能走,放心。”說罷向密室走去。
屋內的一切已經被燒燬,唯一能辨認出來的是牆門,四四方方向上開啟,跨過門欄,下面是一道長長的石梯,順著石梯往下,便是一間小小的密室。
越往下走,密室越暗,我一個沒注意不小心滑了一下,險些跌倒,幸好陳景及時扶住了我,我挑眉問道:“這裡可有燈火?”
陳景點頭回道:“有的。”說罷扶我下了臺階,走到燈火處點亮了燈火,密室登時亮了起來。
密室中間是一張小桌,左右兩側各放一面架子,資料早被搬空,架子自然也是空的,。
陳景指著架子道:“父親這幾年將所有的賬簿都放在了這上面。”
我心道:賬簿上定是記載了漕運虧空一案的銀兩出入,交易記錄,涉案人員的資料以及其他別的證據。
如此重要的賬簿不管是對自己有利還是有害,都很有必要得到。
那些人明明已經走了而後又折返回來,說明陳申一開始給他們並不是真的賬簿。
易天辰在附近摸索著,一會搖頭,一會皺眉。
我問道:“易大人有何發現?”
他搖頭說道:“暫時沒有,不過這密室入口的機關倒是十分隱蔽,機關重重,錯了一道也不成,一般人怕是很難開啟。”
我嘆息一聲:“沒有找到任何有用的證據,我們這一趟怕是要白來了。”突然靈光一閃,忙道:“陳景,你覺得你父親有沒有可能將如此重要的證據備出一份?”
陳景略微想了想,搖頭說道:“草民不知,不過父親他倒是有將重要的資料重新謄寫一遍的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