削了樓黨的臂膀,斷了莫黨的藤蔓,兩黨表面一團和氣,實則彼此心生嫌隙,再借機煽動他們自相殘殺,就是不知能不能得到寡人所希望得到的利益。
我回到房間關上門,脫下尚清遞給我的外套,低頭看著被扯破的袖口,很是頭疼,那日出來的急,隨身只帶了幾件衣服,這幾日又因種種原因,衣服有了不同程度的破損,眼下早已是不夠穿。
我捏著衣服的一角,嘆氣道:“這該怎麼辦,難道是要我自己縫嗎?”
“莫笙?”門外傳來一聲輕喚。
我挑眉:“誰啊?”
“是我,”莫逸城乾咳兩聲,聲音聽上去不太自然:“你睡下了嗎?”
我推開門,面色不善的看著他:“你找我有事嗎?”
他微挑了下眉,隨即側過身繞過我進了屋,緩緩道:“你向來不喜坐船,每次都會有眩暈之症,我擔心你所以便過來看看。”
我瞪大了眼睛望著他,如今他這睜眼說瞎話的境界還真是到了爐火純情的地步啊。
他說罷關上房門,轉身向我走來,我後退了一步,上下打量著他,“上官婉兒請教你的問題你都回答完了?”
莫逸城笑著搖了下頭。
我撇了撇嘴:“那你來我這做什麼?”
他苦笑道:“避避難,躲一躲。”
我冷笑道:“這話言重了吧,方才我走時明明見你們二人相談甚歡,怕不是早已將詩詞歌賦,名家經典聊了個遍吧。”
他嘴角一勾,笑道:“馨兒這是在吃醋嗎?”
“才不是,你少自作多情了。”
方才見二人相談甚歡,心裡總歸是有些不愉快,但礙於身份不好發作,只能在心中默默祝願莫逸城暈船暈到吐,也好快些回去,但沒想到他會拿我當藉口來這裡找我。
我雙手環胸抬眼看他,笑道:“沒想到坐這趟船竟還需要丞相賣笑來賠,接下來可還需丞相去賣身啊?”
“還說沒有吃醋,”他半倚在榻上,嘴角含著一抹戲謔的笑:“若是那樣的話,馨兒打算如何補償我?”
我瞪了他一眼,冷聲道:“還想要補償?”
他笑道:“怎麼說我也算是為國捐軀了,理應封個一等公爵。”
我心口抽了抽:“難不成你也想向樓府一樣,為國捐軀,死後好掛在牆上?”
我撫了撫袖子,摸了個空,這才想起之前在甲板上刮破了,還沒來得及縫補,莫逸城看到我晃盪在空中的半邊袖子,劍眉微微蹙起,低頭仔細一看,面上瞬間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