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君快暖暖手。”
送行的人三三兩兩回去了。
正要命人出發,忽聽見休屠興奮地大喊:“公子!”
菖蒲看了女君一眼。姜佛桑垂眼烘手,神色淡淡。
茫茫雪地中馳來一匹駿馬,疾風漫卷,呼嘯著到了近前。
馬上之人一個勒韁急停,抬腿便落了地。
休屠迎上前,正要說少夫人的事,被他豎起手掌打斷。
蕭元度看著長長一列車隊,擰眉:“你搞什麼?”
休屠訕訕。
公子粗放慣了,活得也糙,覺得兩個人兩匹馬幾件換洗衣裳足矣。
可這不還有少夫人呢嘛!
少夫人那麼金貴,跟去巫雄夠委屈的了,穿用之物自然要多帶些。收拾著收拾著……就多了幾輛馬車出來。
“阿兄。”旁人都走了,蕭元奚沒走,見到他來,往前迎了幾步。
蕭元度濃眉糾得更緊,說出的話亦是梆硬:“大冷天跑出來,閒得?”
蕭元奚:“……我來送、送送兄長。”
“又不是不認路,回罷!”略顯不耐煩。
轉身之際撂下一句:“顧好自己。”
“嗯!”蕭元奚僵住的臉又鬆緩下來,重重點頭。
佟夫人和卞氏本已進府,聽了門吏來報,匆匆折返。
“五郎——”
蕭元度不耐煩與這些人周旋,扭過頭來,隨手扯開第一輛馬車的車門。
看清車裡的人,愣了一下。
姜女為何在此?
眼睛一轉,忽而笑出聲來:“這莫非就是你常說的夫婦一體?”
姜佛桑回視著他,將他的嘲諷與幸災樂禍看在眼裡,也不惱。
彎了彎唇,皮笑肉不笑:“妾只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罷了。”
“你!”蕭元度氣了個倒仰,一張俊臉五顏六色。
就連菖蒲也有些呆滯。這話良媼說說也就罷了,女君竟然也出此俚俗之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