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霸天緊張到滿面通紅,就連耳根子都是無比滾燙的,眼眶微微發紅,張了張嘴,還想說什麼,話到嘴邊又是沉默。
南雪落眼神冰冷地望著他。
雄霸天欲言又止,期期艾艾,最後竟是求救地望向輕歌,輕歌別過臉去,當做沒有看到。
丟人!
她堂堂東帝的徒兒,怎麼娘們唧唧的?
“這便是你看上的人?”神王唇角勾起冷笑,暗藏嘲諷和譏誚,似有無盡的寒意與諷刺。
南雪落挑起眉,最終無話可說,對於神王,她一個字都不想說了。
南雪落看了眼手足無措的雄霸天,猶豫少頃,旋即朝雄霸天伸出手,雄霸天腦袋發熱,瞪大眼睛望著南雪落。
“牽我。”南雪落說。
雄霸天抿緊了唇,盯著南雪落的手看了許久,似乎都要哭出來。
這是……男人的手呢……
許久,雄霸天終於鼓足勇氣,握住了南雪落的手,觸感竟格外的好,一如公子的唇。
想至那突不及防卻又纏綿的吻,雄霸天的臉頰又是一紅,比女兒家還要嬌羞。神王目光陰鷙死死盯著二人嚴絲密合的手,心裡陡然衍生出陣陣殺意,那是從未有過的兇戾陰暗之氣。他想要破壞掉如膠似漆的倆人,只覺得南雪落、雄霸天的親密格外
刺眼。
眼見著雄霸天、南雪落就要離開,看著二人的背影,神王急促喊道:“阿落。”
這一聲‘阿落’,溫柔又焦急,似是等待妻子歸來的丈夫站在門前久盼。
南雪落停下了腳步,依舊背對著神王,沒有回頭的打算。
她垂下眸看著雄霸天的手,能夠感受到,這個男人在顫抖害怕。
苦澀而笑,南雪落把臉揚起,又是滿面冰霜和一身的高傲清冷。
“神王哥哥。”宛如曾經,溫婉嬌柔,彷彿江南煙雨裡走出的美人,聲在耳邊,輕聲囈語,似那吳儂細語。
神王的靈魂猛然一顫,萬年的時光匆匆在目。
他看著南雪落長大,不論何時,都會把南雪落帶在身邊。
他也曾提過無數遍,阿落是神王哥哥的妻子,他一直在等阿落長大。
年少時,有一次阿落在山外受傷,被一個少年救助,阿落不勝感激,那時,神王因此甚至鬱悶了許久。
年紀再大一些,有權貴世家的小姐找他結親,他一一回絕。
世人俱以為他一心向佛,想要拯救亂世水火,只有他自己明白,他在等一個小姑娘長大。
再後來呀,他遇見了一個不同的女子,明知是染毒帶刺的玫瑰,卻依舊情不自禁去摘去靠近。
似乎,他不論做了什麼事,阿落都不會怪他,都會陪伴著他,執著於兒時一句戲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