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上了戰場,戰功也是憑自己的本事得到的,所以很多時候事情大體上是平衡的。
但是老益王為什麼這樣做?
他疼愛嫡子眾所周知,難道這也是假的?
那他未免太會裝了。
“人心本來就是複雜的,阿沅。”
蘇辛夷對上殿下認真的神色不由一凝,她正想要說什麼,就看著殿下移開目光望著遠處,聽著他十分冷靜的開口,“這世上沒有任何事或者人不會發生變化,你要知道人是有感情的,一旦與一個人相處久了,感情上的變化就很難去掌控。”
蘇辛夷聽著這話忽然就想起連翹說殿下在外聽到她與朱蟬衣說的話,這話中有話,殿下是想告訴她什麼?
蘇辛夷的身體微微緊繃起來,面上的笑容不自覺的就收斂了,一雙眼睛黑沉沉地凝視著晏君初。
晏君初卻沒有回看蘇辛夷,他接著說道:“老益王對晏陵這個嫡子最開始確實很喜歡的,嫡長子,名正言順的繼承人。如果晏陵長大後聰明能幹,自然就十全十美。可這世上哪有這麼多可人心的事情,晏陵慢慢長大,益王晏博也在長大,兩兄弟本來年兩就相差不大,隨著長大成人,學業與謀略上的差距自然就顯現出來……”
蘇辛夷聽著心頭一沉,晏陵雖然是嫡長子,但是他心思並不放在這些地方,但是相反的晏博越來越出色,老益王既然是個提前修建糧倉的人,自然也有其他的小心思,他這樣的心思,晏陵自然是無法達成的。
老益王需要的是一個繼承他遺志的兒子,而不是守成無能的兒子。
“……所以,殿下,是老益王默許了晏博對晏陵動手?所以才會有老益王主動上書請封晏博為益王的摺子,這樣的話就說得通了,為什麼晏博會留著晏陵的命,因為晏陵已經沒有威脅性了,而且他好好的活著,對於益王來說某種程度上也是一種好事。”
“應該就是如此,晏博現在雖然還未招供,但是從明慧師太還有許玉容交代的事情裡,就能慢慢的拼湊出真相來。”晏君初說完又看著辛夷,“晏博的生母傅氏是個很聰明的女子,她在老益王妃與老益王感情濃厚的那些年一直隱忍度日,據明慧師太所言,外頭傳播的老益王對益王母子刻薄的傳言也都是假的。”
“那她為什麼散佈這樣的謠言,與她有什麼好處?”蘇辛夷想不明白,若是傅氏為了爭寵,也應該說是老益王妃對她們母子刻薄才對。
“借刀殺人。”
“借刀殺人?”蘇辛夷低聲重複一遍,借誰的刀,殺哪一個?
蘇辛夷的腦子轉的飛快,忽然她眼神一凝,抬頭看著殿下,“殿下,傅氏是想要老益王懷疑老益王妃所為,想要離間他們夫妻感情?”
晏君初微微頷首,“老益王妃當年嫁給老益王的時候,正是老益王日子最艱難時,所以他對妻子的感情不同。想要離間共患難的夫妻不容易,傅氏一直等到兒子顯露出讀書的天分,察覺到老益王對晏陵這個嫡子的失望,瞄準時機一擊即中。”
蘇辛夷心頭梗了一下,她的腦子裡像是麻線一樣亂成一團。
她知道,殿下講這些,分說的這麼仔細,絕對不只是簡單地跟她說益王府的家事,他這是隱晦的提醒自己。
如果,自己真的對選秀的事情隨性而為,殿下……
蘇辛夷這下遇到難題了,世人都說男子最喜愛寬厚大度的妻子,怎麼到她這裡就這麼難呢?
她當然不喜歡大度,但是殿下對她不同,既是她的夫君又是她的恩人,若只是她的夫君,她自然願意做一個妒婦,與他白頭到老。
可他還是自己的恩人,她當然不能看著自己的恩人因為自己陷入旋渦,本朝開朝以來,就沒見過哪個儲君只有太子妃一個女人的。
蘇辛夷立刻就覺得有些不自在起來,屁股像是坐在了火焰上,讓她很是煎熬。
理智跟情感左右搖擺,偏偏這個時候殿下不肯再說話,就是要逼著她表態。
蘇辛夷感覺自己心跳的厲害,怎麼不知不覺的就被殿下逼到牆角了,上輩子尋死都沒這麼難過。
怎麼好像事情不太對呢,他倆是不是位置顛倒了,難道不應該是做妻子的要求丈夫嗎?
蘇辛夷的眼神逐漸詭異起來,她抬眼看向殿下,就見他神色平靜的端坐在那裡,但是他的五指卻微微蜷起,仔細看的話好像身體也有些僵硬。
所以,她應該怎麼回答?
今日更新完畢,解封遙遙無期,靜默中,後半年孩子就沒去學校上過幾天課,每天碼字都要等到晚上老二睡了,老大寫作業的時候,熬夜熬得眼睛趕超國寶了。眼瞅著距離放寒假沒多久了,這一年就要這麼過去了,黑眼圈就是我今年最大的戰績!感謝小可愛們支援,加油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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