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衡月國,皇城中已經是萬籟俱寂。
而嚴家的老宅子裡卻傳來了一陣撕心裂肺的哀嚎聲,那聲音就如同是利劍一般劃破了原有的平靜。
宅邸很是空曠,打眼一看就能知道,這並非是什麼太富裕的人家。
而此時,在西廂房內的臥榻上,躺著一個正因生產幾乎快要虛脫的孕婦。
此人是衡月國丞相府的大小姐——孟子悠。
說來很是荒唐,孟子悠臨盆在即,然而守在院子裡的人卻不是他的夫君嚴文財。
只有門外一張冷臉,雙手環抱,不情不願的倚在院子木凳上漫不經心嗑瓜子嘴中不停怒罵房中孟子悠的惡婆婆——李氏。
李氏冷著張臉,不情願的倚坐在院中的木凳上,漫不經心的嗑著瓜子,嘴裡不停咒罵著孟子悠。
她斜眼瞥了瞥廂房窗戶,唾道:“廢物!莫不是要折騰一宿不成?這都幾個時辰了...反正都活不成,倒不如直接死了算了!”
而西廂房中,孟子悠忍著劇烈的疼痛,口中咬著的手絹已經隱隱透出了血紅色,她面色慘白,汗水早已浸透了髮絲和衣物。
由於嚴家本就不富裕,那李氏又瞧著孟子悠十分不順眼,所以連產婆也沒捨得花銀子去請,不知從哪裡找來了一個老太太,幫孟子悠接生。
因此,再加上孟子悠本就難產,她半條腿已經邁進了鬼門關。
直到三更,終於一聲嬰兒的哭啼聲讓孟子悠鬆了口氣,孩子出生了。
眼下的孟子悠已經再也沒有絲毫的力氣,但她依舊沒捨得閉上眼睛休息片刻,而是虛弱的張了張嘴,弱道:“孩....子....我的...孩子...”
見此,那接生的老太太本想抱著孩子送到孟子悠的身旁,卻不想就在這時,嚴文財的小妾玲瓏推門而入,扭著纖細的腰肢輕步走到了老太太身前,訕笑著抬手接過了孩子。
玲瓏給老太太使了個眼色,緊接著,那老太太便低頭走了出去,走時還不忘關上廂房大門。
見玲瓏將自己的孩子抱在懷中,孟子悠心瞬時涼了半截。
“你...你把我的...孩子...”
說著,孟子悠極力的撐著自己的身子,撲到了床榻邊沿,滿眼擔憂和恐懼。
“我求求你...把我的孩子還給我...求求你...”
孟子悠哽咽著哀求玲瓏不要傷害自己的孩子,可玲瓏卻是一字一句都未聽進。
她一臉高傲的站在不遠處,居高臨下的看著此刻已經奄奄一息孟子悠,瞧著她哭的如此慘絕人寰,心中是更加的不屑。
於是,她嗤笑道:“孩子...什麼孩子?你的孩子已經死了啊...你瞧...”
說罷,玲瓏抬手輕輕撫了撫那嬰兒白嫩的臉頰。她見懷中的嬰兒此時不哭不鬧睡的正香,不禁眯起了那雙狐狸眼。
隨後,像是惡魔一般詭笑著抓住了那嬰兒的脖頸,狠狠地掐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