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悠霎時一愣,緊接著便是一聲撕心裂肺的哀嚎,她滾下臥榻,拼了命的朝著玲瓏撲去。
“不要!我的孩子!你住手!!”
“我求求你!放了我的孩子!”
“玲瓏!!!”
而此時的玲瓏卻是絲毫不理會孟子悠,反而更加用力的對懷中的嬰孩狠下殺手。
任由孟子悠怎樣哭喊發瘋,她都未停下,直到那嬰兒面無血色沒了呼吸,她才心滿意足的鬆開手,而後像是丟垃圾一般的將孩子扔到了孟子悠眼前。
聽著那撲通一聲,孟子悠的哭喊聲戛然而止。她瞳孔顫抖的看著眼前自己的孩子,只覺心口一絞,急火攻心的她猛地吐出了一口鮮血,不再吭一聲。
可就在這時,西廂房大門被人一腳踢開,入夜的冷風灌進來,吹的孟子悠一哆嗦。
來人正是孟子悠的夫君嚴文財,他身著一襲銀灰色,身後乃至院中都堆滿了官兵。
聽著那鏗鏘作響的兵器聲,孟子悠並未抬頭,不知是沒了力氣還是沒了活的意念,一動不動的坐倒在地上。
推門而進的嚴文財只是低頭掃了一眼地上的孟子悠,瞧著她那一身狼狽不堪的模樣,再加上衣襬上的片片血漬,沒有絲毫心疼,反而覺得晦氣,不由得露出了厭惡之色。
見此,玲瓏利落的斂去了那一臉惡相,嬌柔的鑽進了嚴文財的懷中,輕嗔了一聲。
“夫君,你可算回來了…這個孟子悠明明是自己誕下了死嬰,竟然冤枉我...還動手打我...”
玲瓏故作委屈的顛倒黑白,還裝模作樣的捂住了臉頰。
嚴文財撫了撫玲瓏的手,安慰道:“那賤人沒傷到你吧?”
賤人...?
聞言,孟子悠忍不住紅了眼,她冷笑了兩聲,僵硬地抬起頭瞧著身前這對狗男女。
無人幫她接生,無妨。婆婆對她不管不顧,無妨。即便是嚴文財至此竟對她如此狠心,也無妨。可是他們的孩子被玲瓏親手掐死,嚴文財卻一心聽信玲瓏的鬼話,連他們的孩子都不關心...
就在這一刻,孟子悠這十年來的怨恨一股腦的湧上了心口,那顆原本被孩子焐熱的半顆心也終究是涼透了。
嚴文財被孟子悠盯得渾身不自在,心底一麻然後速速從袖口摸出了一個金黃色的龍紋聖旨。
他嘴角帶著不屑,趾高氣昂的開啟手裡的旨卷,只是垂眸掃了幾眼卻並未言語,而是展開著丟到了孟子悠的膝前。
孟子悠瞧見眼前的聖旨霎時一愣,她顫顫巍巍的將手伏在聖旨上,不可置信的打量著上面所寫的一字一句。
滿腦子都是丞相府和滿門抄斬...
嚴文財冷哼一聲,過了半晌才幽幽開口道:“要我說你也不必太過傷心,怪就怪丞相大人太蠢,你們孟家才落得今天這個地步,你我雖夫妻一場,可我奉旨行事,不得徇私舞弊,不如咱們二人就此了結,如此我與滿饒的婚事也算名正言順。”
言罷,他使了個眼色,玲瓏便半黑著臉冷笑著地丟給了孟子悠一張寫著密密麻麻文字的紙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