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謙嘴角起來,露出笑容,道:“意思也簡單,本縣境內若是其他士紳都接受新法,乖乖上交土地,那鄙人自是效仿,但若別人不上交,那可就對不起了,鄙人也不做那傻憨憨。”
王倉氣急,把臉一拉,怒道:“你這是什麼話,若人人如你這般推諉搪塞,那新法還要不要推行了?本官勸你莫要與天下大勢相抗,以免悔之晚矣。”
王倉這明顯便是發火了,但馬謙卻絲毫也不懼怕,只是搖頭道:“反正別人上交鄙人便交,別人不上交,使君你也別來逼迫我,我也是苦命人,何苦將我逼死方休?”
王倉無奈,只得離去。
王倉遇到的問題不是特例,而是普遍的想象,儘管鎮江府的豪強,都知道仁和縣的豪強是怎樣的下場,但是他們依然選擇對抗,不肯輕易就範,都相信刀不會落在自己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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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來,就只能殺雞儆猴了,這一手,歷代官府玩的得心應手,這一次吳淵也是不得不做。
吳淵找到皇城司在鎮江府的主事,向他請教這些豪強身上可能犯下的案子。
皇城司早就盯著這些豪強,自然手上的黑料不少,於是很多豪強做下的犯罪勾當,也被皇城司交到了吳淵手裡。
吳淵從中挑選,選中了一個叫做周貴父的豪強,命人去尋找苦主,將其逮捕。
“你們這是亂用國法,打擊報復,我要告御狀,我不服。”
周貴父在家裡被拘押,帶走,自是不服,大聲喊叫。
但這一切都是無用功,他很快便被帶到府衙,吳淵親自審理,要拿他立威。
過程很順利,在苦主的控訴下,又在嚴刑拷打下,周貴父最終認罪,被吳淵判令抄家!
“好狠啊!”
吳淵的行為令鎮江府一眾豪強皆是驚訝,他們發出感慨,在這一刻,他們也終於明白新法已經推行,不可能草草收場,如今,他們必須要面臨抉擇了。
是服從,乖乖上交土地,還是,,,造反!
魏繩開府邸,一眾士紳齊齊到了,都是臉色嚴肅,無比凝重,魏繩開的臉色更是陰沉似鬼,眼睛時而不振,時而如刀。
一陣沉默,豪強張伯初最先表達強烈不滿,他大聲道:“朝廷無道,要我等性命,再不抗爭,今日周員外便是我等的下場,諸位還在考慮什麼,起兵吧。”
他的話,終於是撕開了最後的一層窗戶紙,一眾士紳皆是動容,齊齊將目光看向魏繩開。
豪強左採範思量一陣,抬手對魏繩開道;“魏員外,我等鎮江士紳,唯你勢力最大,威信最重,且家族之中還有進士,舉人,人才濟濟,不如你便添為首領如何?”
“不錯不錯,魏員外你為首領最是合適,鄙人贊成之致。”
魏繩開抬眼看向眾人,心中如何不知他們的打算,心說這些人奉自己為首領,起兵事成,他們人人皆是開個功臣,享不盡榮華富貴。
事敗,他們還可將自己頭顱取了去獻媚朝廷,說乃是被脅迫,以此脫罪,倒是好算計。
然而即便他們有這樣的心思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