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裡是第一音樂室,聲樂部的活動教室。
東悠想起霧島美姬那天傍晚和自己說的話,若無其事地開啟罐裝咖啡罐的拉環,準備上四樓。
不同以往常,他特意讓咖啡在嘴裡翻滾,徹徹底底地感受著咖啡從嘴裡散發的濃厚感知。
“我受不了了!”
一聲耐人尋味的話忽然從「第一音樂室」那邊襲來,接下去聽到粗暴的開關推拉門的聲音。
一名女生從右側的拐角氣沖沖地快步走來,那副眼神彷如東悠第一次見到能面的既視感。
東悠嚇一跳,急忙繃緊身體握著咖啡罐站在一旁,大氣不敢喘。
那女生連看都不看東悠一眼,帶著煩悶的情緒徑直離開。
他目視著那女生的背影下了樓。
想到這女生可能是和霧島悠月產生了摩擦,東悠的心臟糾結著說不出話。
——而且竟然會把自己不放在眼裡,霧島悠月你到底做了什麼!都讓少女的眼中都沒有他了!可惡!
接著,東悠走過那個拐角。
只不過此時在「第一音樂室」門口,正站著兩名少女,神情嚴肅。
崛北凜音和四條茜。
如果不是門牌上有寫著「第一音樂室」,東悠都會懷疑他是不是走錯到了美術部。
那兩人也立刻發現了東悠,崛北凜音快步走到東悠身前,急忙說:“東悠,你也是來看霧島同學的嗎?”
——看?怎麼回事,一副人家入監的既視感,太卑鄙了。
東悠還沒來得及回答,「你來做什麼?」的平靜聲音硬生生地插了進來。
是身體倚靠著牆壁的四條茜,那銀色眼鏡框下望向他的視線充滿著理性。
東悠看了眼四周,又抬起了頭,露出沉思的表情。
他的動作引起了兩人的困惑,特別是崛北凜音,她歪著頭可愛地望著東悠。
“沒有「東悠禁止」的標誌,沒有「男性禁止」的標誌,嗯,這個地方果然是我能來的。”東悠裝腔作勢地這麼說道。
崛北凜音像個小孩子一樣笑道:“既然來這裡的話,你果然和霧島同學有某種關係吧?”
“就像你看到和理解的那樣咯。”東悠不以為意地說道。
要怎麼理解就是其他人的事情了,他只是來看看這裡會不會出現美少女打架的場景,還有為什麼少女的眼中會沒有了自己。
好了,玩笑開到這裡。
這兩人先前的神情有點嚴肅。
“發生什麼了嗎?”東悠問道。
崛北凜音露出了百感交集的神情,輕抿著唇:“我們也剛剛到,聽到了霧島同學說指揮什麼的問題......還有各聲部的一些......”
“行,我基本理解了。”
東悠做出「OK」的手勢,將在嘴裡存留的咖啡吞下肚,走到門前,透過門的玻璃看清裡面。
聲樂部社員們站在三角鋼琴旁,樂譜散亂地落在琴盒上。
那名擔任指揮手的少女部長也在其中,她正和其他社員在一起討論著什麼,時不時地向霧島悠月撇去冷眼。
一旁的三層櫃子裡,只有一枚縣選拔賽的銅賽獎牌,另一邊那佈滿塵埃的空間令人看了都為之心酸。
東悠的目光再次移動,終於看見了面向窗戶,正做出腹式呼吸的霧島悠月。
她的面板柔軟,脖頸處的肌膚滑嫩地像揉好的湯圓。
如果是她是湯圓做的話,現在吃起來一定是冰冰涼涼的吧。
看來剛剛那個憤怒離開的女生和霧島悠月確實產生了摩擦。
——想必霧島悠月提出了很多符合常識的解決意見,只不過不被人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