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們吃人不吐骨頭，痛飲看不見的白色血液。

——你不幹，有的是人幹。

——人家top2的都只要三千，你憑什麼要四千？

它們嘔啞地鳴叫，翅膀捲起風暴，朝她們沖撞而來。

——他們告訴我有更好的未來，可是我看不到！

——我累死累活存下的錢，還不如爺爺的退休金多！

葉枝只能繼續抵抗，強撐著接近耗光的體力，一劍一劍，割開叢集的光斑。

光斑向她襲來，捲起千堆雪，猶如萬千利箭齊射，直逼她的心髒。

葉枝意識接近模糊，劍氣劃空，舞出最後一劍。

嘶啦！

嘶啦啦啦！

最後一個空間裂開，所有色彩坍縮排白色光點，重新回歸初始的白色虛無。

鬧鐘不見了。

世界也安靜了。

——裁員的那天，我從公司食堂拿了瓶橙汁，原來我的人生比它更早過期。

與此同時，梅探雪身上的白絲徹底消失，她痊癒了。

葉枝不住喘氣。

又是腎上腺素透支的一天，她累得眼前一黑。

“精彩絕倫。”背後傳來熟悉的聲音。

她一回頭，只見江落楓正站在她們身後，他頗為鎮定，還輕輕鼓了鼓掌，像是回應謝幕的演出。

“累死了！”葉枝抱怨。

梅探雪扶住她的胳膊：“今晚請好好休息。”

江落楓問：“我們怎麼出去？”

“你是怎麼進來的？”葉枝好奇。

“我們看你們半天沒回來，就去樹那邊找你，我看到樹根下的白色東西，就被吸了進來。”

“果然是這樣。”葉枝不算意外。

她們來到這裡，也與那塊像心髒的白色晶體有關。

梅探雪發現了什麼：“等等，你們看這。”

葉枝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

距離她們不遠處，有塊白色晶體懸浮在空間中央，有規律地跳動著，像一顆留有餘溫的心髒。

外面世界的晶體，竟然在這裡！

“莫不是要毀了這東西？”江落楓思考。

葉枝內心一動，走上前去，抬手摸向那塊白色晶體。

她也有這個直覺。

只要粉碎它，整個空間都會隨之崩塌。

“小心，別碰它。”江落楓捏住她的手臂。

葉枝給出自己的判斷：“應該沒事。”

江落楓也不好繼續阻攔，只能放開她的胳膊。

葉枝觸控白色晶體的那一瞬間，她發現了埋藏其中的執念。

想必也就是這棵樹的罪惡之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