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風哥皺起鼻子：“文阿朵，你還敢說？上午我吃了你的餅，拉了一天一夜，你想害死我？”

街坊們眼裡都是不屑，就是沒人敢開口。

如果只有大風哥一個人倒還好，現在城管一介入，平民百姓哪兒敢插嘴。

文阿朵眼神裡滿是憤怒和委屈，雙手顫抖，指向餅鐺旁團起的塑膠手套。

她握起拳頭，很快又松開：“我一直戴手套的！每做十張餅，我還會換新的手套！”

“你現在戴手套了，能證明你上午也戴手套了嗎？”

“那能證明我上午沒戴手套嗎？”文阿朵怒視他。

城管眯起眼睛：“確實沒有辦法證明。”

大風哥得意地揚起頭，開啟信環，投影出一個醫院證明。

上面赫然印著“腹瀉，疑似食物中毒”。

葉枝想沖上前。

城管湊上前去，漫不經心地審視一番，點頭認可：“證據確鑿，文阿朵小姐，你還有什麼能狡辯的？”

文阿朵臉色慘白：“這沒辦法證明，是吃了我的灌餅才腹瀉的呀！”

她只是個賣雞蛋灌餅的，每天起早貪黑，靠著點小生意養活自己。

她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會有人來問她，怎麼證明自己戴了手套。

“我上午沒吃別的！”大風哥上前緊逼一步。

文阿朵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麼，可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發不出聲音。

葉枝氣不打一出來，她太清楚大風哥的無恥，也太清楚文阿朵的為人。

絕對是大風哥在冤枉她！

你也沒辦法證明，你上午只吃了雞蛋灌餅啊，葉枝差點就要喊出來，可城管立在那邊，她也不好插手。

在東方彬領導的塔隆大陸內，越級辦事是很嚴重的錯誤，跨行幹擾其他行政人員更是。

雖然葉枝是警察，可她不是城管。

淚在文阿朵的眼眶裡打轉，她使勁眨眼，不讓眼淚掉下來。

城管的臉冷得像塊石頭，沒有一絲表情。

“我……我……”

文阿朵手裡的鏟子終於掉在了地上，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

圍觀的人群比以往更加安靜，襯托出夜市一條街遠方那側的喧鬧。

城管沒再說話，大手一揮，身後的人立刻上前，查封文阿朵的攤子。

鍋裡的油還在滋滋作響，雞蛋灌餅的香味還在空氣中飄。

文阿朵站在那兒，豆大的淚滴往下掉，卻一動也不敢動，眼睜睜看他們把攤子拖走，像是拖走她生活的全部。

葉枝越看越氣，這幫孫子不分青紅皂白，只會欺負弱者！

大風哥並沒打算就此收手，不依不饒：“我吃壞了肚子，你得賠償！”

“賠償？”文阿朵的臉色更加蒼白。

“醫藥費、精神損失費、誤工費，合計三萬八千塔隆銖！”

“什麼，這也……太多了！”

葉枝胸腔中的怒火越積越多，咕咕直叫的胃已經微不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