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俱樂部的秘密 宇宙第一公理：欠債還錢……

夢境溫暖而美好, 在一片寧靜的海前，到處春暖花開。

童話故事的結尾永遠如此，永遠刻意渲染著幸福。

天空是柔和的金色, 雲朵像被蜜糖浸潤過, 暖風拂過草地, 掀起一片片輕盈的花瓣。

沒有痛苦, 沒有掙紮t，沒有絕望, 也沒有未完成的畫。

花懸站在花田中, 背對著葉枝。

微風吹動她黑色的皮衣, 她烏黑的短發輕輕揚起，細細的手腕比雲朵還蒼白。

葉枝抬起手，想要挽留她。

草地太軟, 她走不過去，無法從背後抱住花懸, 強行讓她回來。

“如果有來世，我想當一個真正的天才。”

葉枝看著她的背影, 大聲喊：“你這一世也是天才。”

花懸嗤笑, 笑意裡滿是不屑：“你不懂藝術。”

“我不懂你。”葉枝毫不猶豫地回答。

她想說, 藝術屬於大眾, 我也是大眾的一份子。

花懸沒有回頭, 也沒有回答。

她只是邁步向前，走入那片深紫色的鳶尾花海。

“再見。”花懸淡淡留下兩個字。

然後, 花葉輕輕擺動，徹底淹沒了她的身影。

葉枝愣在原地。

陽光依舊溫暖，花香依舊沁人，鳥兒依舊在歌唱。

葉枝漸漸脫力, 再也支撐不住，跪到了地上。

……

花懸的屍體就躺在那裡。

澳島末秋的風很冷，天空壓得很低，風吹過街巷，混合著淡淡的潮濕泥土味，刮進窗戶裡。

葉枝什麼都聽不到了。

城市的喧囂啞在畫板的另一側，只剩下警笛聲偶爾刺激她的耳朵。

葉枝跪在原地，腦子裡一片空白。

怎麼可能？

一個月前，花懸還意氣風發，站在罪域天階的霓虹燈下，嘴角掛著不屑的笑。

她說自己一定會成為最偉大的漫畫家，她說終於找到活著的意義。

她不是已經脫離苦海了嗎？

她不是已經贏了嗎？

那為什麼……她現在躺在這裡？

葉枝胸口發緊，手指冰涼，目光定在那具屍體上。

屍體的面板比活著時蒼白多了，短發淩亂，神情僵硬，嘴唇微微張開，就連眼睛也沒能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