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廷渝朝身邊的管家稍稍點了下頭,後者走到書架邊上,拿過一本冊子遞給餘乾。
餘乾開啟冊子看的同時,這位管家解釋道,“在劉子司被抓的第一時間,老爺就讓我調出這些記錄。
據陛下所說,這劉子司體內的蠱毒是不久前下的。所以有嫌疑的來往之人大概也就是最近和劉子司有過接觸的人。
老爺為了穩妥起見,把近兩個月的關於劉子司在府裡所接觸的所有朋友和下人都標註出來。
可供餘司長調研。”
“多謝,有勞了。”餘乾笑著稍稍翻了一下冊子,暫時沒有細看。而是反問道,“張相以為是府內的人乾的,還是府外的人乾的?”
張廷渝搖著頭,“斷案非老夫所擅長,並無想法,只能說都有可能。”
“若是府內的人做的,張相就不擔心嘛。”餘乾追問著。
管家接過話茬,“小老兒雖然實力算不得出眾,但是護佑老爺的安全倒是有幾分把握的。”
餘乾點了下,並不詫異這位管家的自信。
雖然對方看著只是一個老頭子,好像並沒有什麼厲害之處,但是這只是因為自己現在實力不夠,看不出來罷了。
想想也是,當朝宰相的身邊怎麼可能沒有頂尖高手的保護。
是自己想多了,如果張廷渝是清白了,那些躲在暗處的人還真不能輕易傷及到他。
“張相,別的問題我得先看下劉子司的住處再說,不知張相可否讓我去那裡一探究竟?”餘乾問道。
“嗯。”張廷渝點了下頭,“就由老鄧帶你去,我老了,腿腳不便,在這等餘司長回來就成。”
老鄧就是那位管家,張廷渝這麼稱呼對方,看來這位管家在相府裡的地位算是比較特殊的,估計不僅只有管家這個身份。
“多謝張相,張相在這候著在下就成,我去去就來。”餘乾站起來,微笑著作揖道。
“餘司長,公孫部長,隨小老兒來吧。”鄧管家主動說著。
“有勞了。”餘乾笑了笑,跟著對方出門去了。
張廷渝只是坐在屋子裡,左手輕輕的捶著自己的大腿,右手端著茶杯細細品著,偶爾抬頭看一眼窗外,一副悠然老翁的樣子。
走出書房,鄧管家走朝東苑走去,一邊說著,“劉子司是府上幕僚,相府上的幕僚本該統一住在西苑。
但是劉子司喜靜,所以老爺特地在東苑那邊給他劃撥一處院子出來。
這劉子司就一直待在東苑這邊,跟府內其他的幕僚倒也甚少接觸,別人對他的印象多是高冷,很少跟他來往。
平時老爺有事情吩咐下去,都是由我送給劉子司,所以,小老兒去劉子司院子的次數怕是最多的了。”
這位鄧管家說著這些片面的事情的同時,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一處很是清幽的小院子,院外長著竹林,小院子就隱匿在竹林間,不大,一進的樣子。
院門緊緊的鎖著,周圍就這一處院子。真的是很僻靜。
鄧管家上前開鎖,一邊說著,“在劉子司出事的第一時間,老爺就命我將院門鎖住。並派心腹看守,任何人不得進出。
只待大理寺來人查驗。”
“張相有心了。”餘乾輕輕褒獎了一句。
從目前看來這張廷渝辦事確實是很讓人舒服的,後續工作目前看來也並無不妥之處,如果他沒撒謊的話。
院門開啟後,鄧管家就側身站在外面,說道,“餘司長,公孫部長請。”
餘乾沒有客氣,自己走入院子。
第一時間先掃視了一下里頭,三間屋子都緊閉著,院子裡也很樸素,除了一個小涼亭外沒有別的什麼顯眼的東西。
掃了眼涼亭下的石桌,餘乾轉頭看著陸行,對他輕輕的點了下頭。
後者領會,提著木箱子,現在院子裡四處勘察起來。
趁著陸行查驗的功夫,餘乾隨口和鄧管家攀談起來,“這劉子司看著好像對生活品質不怎麼注重的樣子。”
“是這樣的。”鄧管家回道,“他平時醉心於聖賢之書,對身外之物一點都不看重。經常穿的長袍都是兩年前入府時候自己帶來的。
老爺曾賞賜過他不少東西,但是都被婉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