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雪正愁怎麼找潘愷然時,一推辦公室門,剛好就撞上潘愷然恨不得殺人的怒容。
“潘先生?”杜雪向後退了一步,很快掩蓋住臉上一分些微外露的心虛,從包裡掏出眼睛架在鼻樑上“看來潘先生並沒有用餐啊,要不先去用餐咱們再談?”
潘愷然等了整整兩個小時,耐心都要被磨光了,如果不是眼前這個女人還有用,他早就一甩膀子走了,還在這裡受哪門子的窩囊氣。
“喂,你是叫……哦,是叫杜雪來著吧。”
“是我。”
杜雪沒抬眼,手指在鍵盤上飛舞的速度快的只看得清殘影,只看一眼都覺得她專業,事實上如果潘愷然有點真材實料在她背後去看一眼,就能發現螢幕上的資料數字全是些胡編亂造的亂碼,哄哄外行人而已。
偏偏她一本正經的坐在那兒,眼皮都懶得抬,潘愷然怎麼看都看不出來她是在忽悠自己。
“剛剛本少爺跟你說的事,你考慮好了沒有?”
潘愷然心裡一煩躁就想抽菸,沒過一會兒整個辦公室又變的雲山霧繞。
杜雪眉頭一皺,‘譁’的一聲粗暴的扯開窗戶,回頭露出一隻被強光掩蓋了一半的眼睛。
“潘總想讓我拿後半生的職業生涯去給你鋪路,總得給點好處。”
“這就對了嘛。”
潘愷然臉上一喜,心中不屑的嗤了一聲,還以為多堅貞一個貞潔烈婦呢,還不是看錢,早知道讓她自己想兩個小時自己就想通了,他何苦苦等兩小時,真是浪費時間。
“杜小姐只管開價,我都給得起。”
“是嘛?”
杜雪微微一笑,從印表機裡拿出了一份檔案抵在潘愷然的胸口,“那就請潘先生把這份檔案簽了吧。”
白紙黑字,寫明瞭這整個專案潘愷然是全權負責人,一旦出事與旁人無關,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潘愷然連著翻了三遍,一個字都不放過,看全篇下來沒提到半個錢字,他反倒不安起來。
連錢都不要的人,這可比貪財之人難搞多了。
好歹他也在潘宏偉身邊學了些眼高手低,下意識就覺得有問題,問道:“就這些?不需要我金錢補償,或者把你調去諾德?”
“就這些。”
杜雪看他起疑,臉上的表情換成一副隱忍到了極限的模樣,“想來潘先生也是個執著的人,我犯不著和客戶鬧不愉快,既然潘先生這麼堅決要求,我也不好有意為難。”
“只要潘先生全權負責,保證以後出了事和我的團隊無關,潘先生的要求我都能滿足。”
杜雪又從手機上調出轉賬記錄,“您父親非常大方,這麼豐厚的報酬,如果我再問潘先生索要,那就和敲詐沒有什麼分別了,都是吃這碗飯,在這個圈子裡低頭不見抬頭見的,我何苦找不愉快。”
潘宏偉臉上還是神情閃動,問:“當真如此?”
“潘先生要是覺得我誠意不夠那就算了。”杜雪說著就伸手去抓潘愷然手裡的檔案。
見杜雪一副不耐煩的模樣,潘愷然終於定下心。
這個難搞的女人看起來是看重團隊和名聲,那就沒關係了,反正這件事出錯了也是虞向宛去背鍋,和他一毛錢關係都沒有,虞向宛那個賤人不是口口聲聲喊著要他做下屬嗎?
那就做好給下屬擦屁股自己還要惹得一身騷的準備。
潘愷然一邊笑一邊瀟灑的簽上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