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世仁收回目光,溫柔的看著心愛的女人:“沒什麼,就是想到接下來幾天不能過來看望你,便捨不得走了。”
蘭芷臉頰泛紅,眼裡含著一汪春水:“只要仁郎心裡有蘭兒,蘭兒就心滿意足了。”
張世仁卻是滿心愧疚,顧不得這是在門口,情難自已的抱緊了她:“蘭兒,是我對不起你,讓你受委屈了。”
蘭芷搖了搖頭,柔弱無骨的靠在他的身上:“仁郎千萬不要這麼說,能得到你的垂憐,是蘭兒最大的福分,這輩子不再奢求其他了。”
張世仁心如刀絞,像是發誓搬說道:“蘭兒,你再等等,我一定會休了那個妒婦,娶你為妻的!”
蘭芷眼裡閃過一道幽光,面上一片焦急道:“仁郎,蘭兒不配,只有郡主才配做你的妻子,蘭兒不想讓你揹負罵名!”
張世仁感動的看著心愛的女人,要娶她為妻的決心愈發強烈:“蘭兒,自始至終我想娶的只有你,要不是爺爺和父親逼著我娶那個妒婦,我和你就是名正言順的夫妻,又何須這樣偷偷摸摸,連騰兒都……”
不等他說完,蘭芷猛地捂住了他的嘴,緊張的四處張望,唯恐被人聽見。確定周圍沒有人,她漸漸紅了眼睛:“仁郎,你好好對待郡主吧,我、我已經很對不起她了,嗚嗚……”
張世仁心疼壞了,手忙腳亂的給她擦眼淚:“若不是她,你才是我的妻子,分明是她對不起你,而不是你對不起她!”
蘭芷愈發傷心了,眼淚欲落不落惹人可憐:“仁郎,這都是命,是我命不好,這輩子都沒有機會與你做堂堂正正的夫妻。”
張世仁的心更痛了,也愈發很嘉明郡主:“蘭兒,你放心,總有一天我會用八抬大轎娶你過門,絕不會讓你一輩子不明不白的跟著我!”
蘭芷似是覺得勸不動他,伏在他的懷裡渾身顫抖,喃喃說著“不要”。
另一邊秦笑笑和秦山打量著宅子,沒有看到會讓她噁心的一幕。
相比秀水巷的那座小宅子,這座小宅子確實陳舊一些,屋子也小。不過它的位置極好,夜裡有巡邏的城衛,離鬧市也不遠,想逛街買個東西什麼的很方便。
住在這一片的多半是小富之家,聚集了不少讀書人,因此這裡雞毛蒜皮的相對來說少一些。若非宅子的主人家道中落,不得不離開京城回老家,也是不捨得賣的。
待這宅子脫手了,他們一家才會離開。
兩處宅子各有長短,秦山一時難以抉擇,就對秦笑笑說道:“我回去跟你娘商量商量,到時候再看看買一座。”
秦笑笑也有心再等等看,是否能買到更好的,於是點了點頭:“嗯,我跟牙人商量一下。”
牙人知道了父女倆的意思,倒是沒有催他們立馬做決定,客氣的說道:“最近要買宅子的人不多,這兩處宅子應該能留幾天。只是有人要買的話定是要賣的,屋主不大願意等。”
秦笑笑自然理解,掏出一角銀子塞給他:“麻煩你了。”
牙人沒想到跑這一趟還能拿到賞錢,態度愈發好了:“不麻煩不麻煩,只要夫人吩咐,小的必定盡心盡力。”
三人在屋主的相送下走了出來,秦笑笑忍不住看了看蘭芷所在的那座宅子,低聲問屋主:“您可知這宅子住著何人?”
屋主想早日把宅子脫手,樂得博取她的好感,立馬把那座宅子的底細說了出來:“裡面住的是一對年輕夫妻,去年才搬過來的。男人辦的是公差,經常東奔西跑,不是天天歸家。這女子不喜歡與人結交,每日跟幾個丫鬟宅在屋裡,尋常見不到人,倒是馬車經常出入……”
秦笑笑聽罷,愈發覺得事有蹊蹺。
之前她分明聽堂姨聽說,蘭芷是在家裡帶髮修行的,並未跟人成親。如今她與一個男子舉止親密不說,還是以夫妻的名義居住在此,實在是太奇怪了。
既然堂姨不知道,似乎張府的人也不知道,那麼蘭芷為何要瞞著他們呢?難道說……她是那個男人安置在這裡的外室,不敢讓張府的人知道?
不,不對,既然蘭芷一直住在這裡,說明這宅子便是張府安置她的那座。如此一來,張府豈能不知她與男子對外以夫妻的名義住在這裡的事?
恐怕整個張府唯一不知情的就是堂姨了,他們為何要瞞著堂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