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陣陣沸騰的鞭炮聲中,喜氣洋洋的大寶接回了新娘子。
隨著一聲“送入洞房”,一溜兒的年輕小夥子簇擁著新人進入了新房,急得趙草兒大喊大叫,讓他們別鬧的太過,攪和了兒子兒媳婦的新婚夜。
她的擔心完全是多餘的,這些年輕人大多數是大寶結交的朋友,真是那種不懂分寸的人,他也不可能跟對方交好,還邀請來吃喜酒。
因此在新房裡鬧騰了一會兒,大家就很知趣的退出來了。
景珩對別人的洞房花燭夜不感興趣,觀禮後就回來陪伴秦笑笑,生怕她一個人待著無聊。
秦笑笑倒是不無聊,一邊聽著隔壁的熱鬧,一邊給孩子做小鞋子。
鞋面鞋底林秋娘都做好了,她只需用粗線將鞋面和鞋底縫在一起就好。大概是給孩子做的,她每一針都下的很仔細,但是細細一看,針腳還是顯得有些粗糙。
景珩並沒有打擊她,狀似不經意的說道:“你何時給我做雙鞋子?”
秦笑笑詫異道:“我做的你敢穿?”
景珩咳了一聲,眼含期待:“穿不穿無所謂,你從來沒有給我做過針線。”
秦笑笑睨著他:“睜著眼睛說瞎話就沒意思了,定親那日我做的帕子你敢說不是你藏的?”
成親後,她還偷偷摸摸的找過,只是不知道被他藏到哪裡去了,她連影子都沒有看到。看在他沒有拿這帕子取笑她的份上,她就沒再執著於“毀屍滅跡”了。
“不是我藏的,若是不信,你回去了大可以搜。”景珩矢口否認,拿起她做好的一隻小鞋子翻來覆去的看。
秦笑笑懶得跟他爭論,繼續埋頭做鞋子。
景珩盯著小鞋子,明顯不高興。
現在他不會幼稚到懷疑秦笑笑對他的心意,但是秦笑笑明顯對腹中的孩子更在意,這讓他心裡很不爽。
林秋娘端著托盤走進來,看到女婿黑沉沉的臉色嚇了一跳,以為小兩口吵架了。但是見閨女面無異色,不像吵架的樣子,她不禁迷惑了。
她壓下心頭的疑惑,出聲招呼道:“小景,快要開席了,你快過去吧。笑笑,針線放一放,吃了飯再忙,娘給你挑了幾樣你愛吃的,快趁熱吃!”
今日二房請了大廚,做出來的菜餚很是不錯。
“娘,您放下吧,我這就吃。”秦笑笑將簸籮從凳子上拿下來,讓林秋娘將托盤放在上面。外面有暖洋洋的日頭曬著,她就不想回屋了。
院子裡沒有風,不怕飯菜涼了,林秋娘就順著她的意思擱在凳子上。見女婿盯著閨女沒有動,以為他不想過去,便說道:“我再去拿些飯菜,你和笑笑一塊吃吧。”
景珩回過神來,起身說道:“岳母不必了,我這就過去。”
說罷,他轉身就走了,臉色看起來依然不好看就是。
林秋娘有些擔憂,看著大快朵頤的閨女問道:“小景這是咋了?你是不是說了啥?”
秦笑笑瞅著男人的背影,故意大聲說道:“娘,您不用擔心,他這是恃寵生嬌了,一會兒哄哄就好了!”
景珩腳下一個踉蹌,迅速扶住了院門的門框才沒有失態。
恃寵生嬌?他何時恃寵生嬌了?他倒要看看,一會兒她要怎麼哄他!
想到這裡,他的嘴角不自覺的勾起來。隨即假裝沒有聽到她的話,穩住身形快步離開了。
林秋娘聽到閨女的回答,也是無語:“又在胡說八道,我看是你恃寵生嬌了差不多。”
秦笑笑收回目光,笑嘻嘻的說道:“娘,您別管了,他就是這副彆扭性子,有時候跟個孩子似的。”
林秋娘反駁道:“小景比你老成多了,平日也是他慣著你,你別總是欺負他。”
秦笑笑不想被她嘮叨,連忙應道:“娘,我知道了。”
林秋娘還要到隔壁幫忙,跟她嘮叨了兩句就匆匆離開了。
秦笑笑慢吞吞的吃著飯,在糾結要不要把最後一棵蒸肉丸子吃下時,雪丫一手抱著小嬌嬌,一手端著托盤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