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纖細的手指上有一枚戒指,不知是什麼材質,樣式也很普通,但見偶有光芒微閃,絕不是凡品。
除此之外,沒有其它的飾物,只有手中把玩的一把小巧匕首。
匕首通體烏黑,尖端微翹,和她雪白手指形成鮮明對比。
瑛嬤嬤迅速低下頭,沉默不語。
南昭雪緩緩道:“瑛嬤嬤,你昨天說,是宋老夫人救了你,她直到現在都沒有混上一個誥命之身,何況二十年前?
即便她得太皇太后的喜愛,也不敢和皇后對上,硬救下你,更沒有權利把你關在宮中。”
瑛嬤嬤抿抿嘴唇,暗叫一聲厲害。
這位戰王妃,寥寥幾句,就抓住其中關鍵。
“你昨天說的那些,無非就是想刺激王爺,以此來隱瞞一些事情,或許是你不能說,或許是你想最後再說,以博取一條生路。”
“那麼,今天本王妃明白告訴你,你唯一的出路,就是乖乖說實話,收起你那些髒心眼。”
南昭雪聲音平靜,威壓卻陡然迸發:“本王妃不會允許任何人,傷害王爺,你若再敢說他的生母是什麼妖物,為了他才丟掉性命這類的話,本王妃不介意,讓你永遠說不出一個字。”
瑛嬤嬤忍不住輕輕一抖,但仍舊有些不甘,抬頭回視:“王妃是想著殺了我?”
“有何不可?”南昭雪輕勾唇,笑意森然,“別說是個奴才,就是王孫貴族,傷害王爺,本王妃也不會放過。”
“呵,”瑛嬤嬤短促笑一聲,“可若是,我知道當年王爺生母死去的真相呢?王妃還要殺我嗎?”
南昭雪緩緩起身,慢步走出正屋,踏下臺階。
瑛嬤嬤眼底浮現幾分得意。
“這些年我雖然窩在宋府,不怎麼出門,但我也時刻關注著王爺,知道他一直都在查他生母的死因,放眼這天下,目前也就我知道,如果王妃殺了我,那……”
“哧!”
刀光一閃,鮮血飛濺。
瑛嬤嬤痛得眼前發花,冷汗瞬間滲出,連叫聲都哽在喉嚨裡。
南昭雪拿出帕子,輕輕擦拭刀身,語氣輕飄幽涼:“剛才怎麼說的?不流點血,就記不住。本王妃言出必行,你若再敢口出威脅,一字一刀。”
刀身擦淨,薄而鋒利,輕輕拍在瑛嬤嬤痛得蒼白的臉上。
“你知道的那些,是你的籌碼,但這籌碼不是用來威脅交易,而是用來換你的命。至於換不換,由本王妃說了算。”
“殺你,太簡單,本王妃沒興趣,但不介意讓你生不如死。”
瑛嬤嬤嘴唇輕抖:“王妃好手段。”
“那當然,”南昭雪後退兩步,嫌棄地看著她冒血的傷口,“說不說,想好了再回答。”
瑛嬤嬤垂眸看著地上的那片被削下去的肉,用力一閉眼。
“我說。”
南昭雪輕蔑一笑,回身走回正屋坐下:“說。”
瑛嬤嬤喉嚨滾了滾,一開口就是驚人的話語:“王爺的生母,並非是漢人,她是西洲掌管香和藥的神女,我是她的香侍。”
“神女是由香神選中的,從被蘊育的時候就開始了,也會定下香侍,從小陪伴,我被選中那年,剛好八歲。
香侍被選中以後,第二天就要離開父母,接受藥浴和香浴,等待神女出生。”
“幾代人都是這麼過,西洲也很少與外人來往,如同世外桃源。神女出生,一切順利,日子照常,直到……她十六歲那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