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南昭雪商量定,胡氏夫婦告辭去辦事。
一出院子,胡夫人就捂住胸口:“差一點我就說漏了,若是剛才我說王爺現在被軟禁在王府,王妃定然知道,我們偷看過信。”
“就是,我也把這茬忘了,還以為封天極真的能來。”胡思赫嘆口氣,“這王妃也真不容易,一個女子面對這些事兒,真是……聽她的意思,是早知道錢莊會出事。”
“是啊,所以之前才暗示我們,要把錢取出來,”胡夫人感嘆,“她一定做了很多準備,否則怎麼會知道得如此清楚?我們身在臨州,反倒讓她事事提醒我們,真是過意不去。”
胡思赫悶了半晌:“不得不說,封天極這個傢伙,運氣只比我差一點點,娶了個好媳婦。”
胡夫人贊同:“不錯。王妃多聰慧,還有人抓住她的出身說事,以後再讓我聽見誰說她商戶女什麼的,聽見一次打一次。”
“就是就是。”
胡思赫一邊走,一邊琢磨,總覺得有點什麼事沒想起來。
胡夫人道:“方才王妃說,是王爺傳書給她……”
胡思赫腦子裡一閃光,終於想起來,拍著大腿道:“對了,我的鷹隼呢?!”
銀海錢莊門前一片混亂。
今天的人比昨天更多。
還沒開門,人就擠滿了,剛摘了門板人就差點湧進來。
許帛在二樓視窗邊,眉頭緊鎖,問身後的賬房:“二掌櫃呢?”
“二掌櫃說,今天一早去兩名商戶家,昨天商量好的,今天要存錢。”
許帛心裡並不樂觀。
眼前門前鬧成這樣,難道那兩家商戶就聽不到訊息嗎?聽到訊息還能來存錢?
“去找王鏢頭來。”
“是。”
賬房趕緊退出去,手撫著額頭快步下樓梯,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總感覺今天早上起來,這腦袋暈乎乎的,好像忘了什麼,又好像做過許多的夢,但又什麼都想不起。
外面百姓們心急如焚,不少人都急向出聲詢問。
“快把我們的錢給我們!”
“就是,我們有銀票,有存錢單據,為何不取給我們?”
“你們這是什麼意思?我昨天就來了,說推到今天!”
正在對峙,街口那邊傳來整齊的腳步聲。
不知誰喊了一句:“護城軍來了!”
眾人都轉頭看過去,包括許帛也心頭一喜。
護城軍一共來了二十來人,威風凜凜,腰間佩刀。
百姓們的聲浪立即沉寂下去。
為首的人二十七八歲,身材魁梧,穿著軍裝,一副炭黑色薄甲。
錢莊一樓的負責人認出他,趕緊上前打招呼:“屢侍衛,您怎麼來了?”
話是這麼問,心裡也是歡喜的,還用問嗎?肯定是來給他們錢莊撐腰的。
他就是要問出來,讓屢戰說給這些百姓們聽,讓他們都掂量著點。
屢戰環視四周:“你們兒鬧成這樣,這條街就數你們這不安生,你說我為什麼來?”
“是,是,這些人在此尋釁滋事,屢侍衛還請您給……”
“尋釁滋事?”屢戰濃眉一挑,“哪個尋釁?滋的什麼事?”
有膽子大且不服的,小聲嘀咕:“我們沒有,我們就是想取錢……”
“聽見沒有?人家說了,就是想取錢。”屢戰又看向負責人,“他們有憑據嗎?”
“有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