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方知州說,陳仵作得了一法,能製作出比琉璃還清澈明淨的玻璃。”
果然是因此事被叫來。
陳鳶心中大定,面帶微笑應聲,激動道,“的確如此,盧大人尋我來,可是方大人已經尋到了石英礦?”
“是的。”
“太好了,這樣便可以製作驗血的玻璃器皿了。”
盧知府臉上的笑意淡淡,“到時,陳仵作於南離國刑案偵破又要做出巨大貢獻了。聽方知州言說,玻璃是個好東西,但他說得也不詳細,陳仵作可否細說。”
“玻璃比琉璃製作更容易,成本也更低,售賣價格也便宜得多。而且玻璃不僅能做各式各樣的透明器皿,還能替代窗紙、瓦片使得室內更加明亮,且不漏風雨,也具有蠻大的商業價值。”陳鳶適當的丟擲了誘餌。
“聽起來是個利國利民的好東西。”
盧知府輕撫鬍鬚,“方知州將此事說與我知曉後,已然在嶺南境內找到石英、長石、硝石等礦山。”
礦山!
那儲藏量就不少了。
直接和知府大人談交易怕是會落了下乘,陳鳶捏了捏手掌心。
“知府大人,屬下願意將玻璃製作之法獻給……您。”
最後一瞬,陳鳶還是嚥下了皇室兩字。
制玻璃的法子獻給皇帝,自然是最能利益最大的。
但皇帝太遠了,她上京都麻煩,透過一層層官吏獻上去,誰知道會不會被截胡。
還不如當即兌換好處。
盧知府疑惑的睨著她,“獻給我?”
陳鳶不擅於溜鬚拍馬,頗有些緊張,“於公,大人一心為朝廷效勞、為南嶺百姓操勞,獻給大人就是獻給朝廷。”
“於私呢?”
“於私。”
陳鳶難為情的垂下頭,原封不動套用先前對管知縣的說辭。
“屬下乃罪臣之女,流放南嶺之前,在京城有一青梅竹馬的未婚夫,屬下心中惦念他,所以,想獻出此法,換個進京文牒。”
“原來如此。”
盧知府面色沉靜,不似管知縣那般喜形於色,陳鳶忐忑的等著結果。
“此事不難,一旦玻璃製成,陳仵作功勞不小,進京文牒不過小事一樁。”
“謝過盧知府!”
“既如此,本府命陳仵作從旁協助工房蔡工書製造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