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領命。”
知府衙門的六房,也有六部影子。
陳鳶領命後,拿了盧知府手令直接行至工房,找到了工書蔡吏胥。
蔡工書是個精瘦的黝黑小老頭,年逾半百,卻精神抖擻,滿手刀疤繭子,一看就是個實幹家。
這著實是個好訊息,陳鳶挺怕遇到一個在知府衙門濫竽充數的吏胥。
“見過蔡工書!”
“你是?”
將知府手令遞了過去,又說明來意。
蔡工書眼睛一亮,“比琉璃還清澈透明之物,有意思,既然盧大人讓你協助我,這段時間你便呆在工房,別去刑房了。”
“是。”
蔡工書是個行動派,當即問清了所需材料,配比情況。
陳鳶毫不保留的將自己記得的方子告知。
蔡工書沒有寫在本子上,一副眯眼默記的模樣。
“明日你隨我去府城西門外二十里地的白馬山,那邊窯爐多,今日你且回去好好準備衣物,我們過去後,燒製不成功大抵是不能回來的。”
古代房子都為木質結構,容易著火,所以窯爐自然都在荒郊野外。
雖然有心理準備,陳鳶其實也有些擔心卸磨殺驢,因為只有死人不會洩漏製作玻璃的方子。
但此刻她只能硬著頭皮繼續應下。
不立功,不立下足夠大的功勞在知府面前露臉,她怎麼拿到文牒進京?
小陳鳶的心願,她就沒辦法完成了。
因著先前和刑房刑書廖大人那點關係,水笙功夫好、又有做衙役的經驗,他此刻也在府衙討了個衙役的職。
雖也無品級,知府衙門的衙役,說出去還是比縣衙衙役威風的,就連衙役制服也更好看。
新人一開始總是很難混進全新職場的。
更別說水笙本身不是圓滑之人,半月過去,也沒能交到和縣衙時那般關係好的朋友,但面子上大家還是會打招呼。
本來陳鳶以為他會下值之後才會來找她。
沒成想離開工房時,就遇到了水笙。
“師妹。”
“師兄,你來工房作甚?”
“班頭讓我來工房聽憑蔡工書吩咐。”水笙撓撓頭,“師妹你不在刑房,在工房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