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一遭,說絕對不信鬼神,有些自欺欺人。
說信神吧,陳鳶又沒見過黑白無常、也沒見過別的鬼神。
於此方世界,陳鳶暫無難得讓自己百般無法只得求神拜佛的事,“我沒什麼想問的。”
水笙見她眼神堅定,確信她真的沒有可問的事,方期期艾艾開口。
“師妹,你……你能幫我問下籃姑麼?”
陳鳶愣了一瞬,沒有直接拒絕,“你想問什麼?”
彩燈映紅了少年的眼尾,“我想知道,祖父和我爹孃在泉下是不是已經團聚了。”
嗓子眼一梗,陳鳶忍著鼻酸,“好。”
前方排隊的人不少,陳鳶舉著鯉魚燈湊了過去。
“芳娘,你準備問什麼?”
被叫芳孃的姑娘羞紅了臉,同行的夥伴打趣道,“這還用問,鐵定是問姻緣。”
更前方,也有男子陪伴梳著婦人髮髻的娘子排隊的。
元傑在一旁猜測,“鐵定是問什麼時候能有孩子的。”
陳鳶看了一眼,恰好那婦人愁眉不展的捂著肚子,她的丈夫將她摟在懷裡。
元傑的猜測應該十分接近。
他又指著旁的人,開始猜測他們的來意。
不一定準確,卻也能打發無聊的排隊時間。
又一輪請籃姑開始了,因為排隊等待的人又配合著屋內的人開始吟唱。
“籃飯姑、籃飯神、盤山過嶺去抽藤,抽藤縛籃子飯,籃飯老老好誆神。”
“啊!”
屋內傳來一陣聲嘶力竭的哭嚎聲,嚇得吟唱的人們頓時收了聲,面面相覷,人心惶惶,不知在自己吟唱時發生了意外,會否被籃姑責怪。
一個頭發花白的婦人,踉蹌著從屋子裡跑出來,“殺人了,殺人了,籃姑把我家小姐殺了!”
嚎完著兩嗓子,她便白眼一翻,栽倒在地。
場面頓時譁然,有人做鳥獸散,有人想進屋瞧個熱鬧。
元傑當即掏出腰牌,拉著水笙往前擠,“讓讓,我們是穗州知府府上衙役,無關人等,禁止進入命案現場。”
水笙很是無法接受自己要詢問的神降下懲罰殺了人。
但他還是很快反應過來,掏出自己腰牌,跟著元傑往前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