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洛言輕回到虛元仙府後,坐立不安,心煩氣躁,總覺得虛元仙府下一刻就要完蛋了。
就在洛言輕愁眉不展之際,殿外忽然傳來了一個聲音:“李憲拜見府主。”
洛言輕抬起頭來,李憲是虛元仙府三大長老之一,她當即調整了一下心情,面色淡然地道:“是李長老啊,進來吧。”
李憲邁步進入殿內,他抬頭朝洛言輕看了一眼,然後躬身拜道:“拜見府主。”
“李長老不必多禮,請坐吧。”洛言輕指著一旁的檀椅說道。
李憲拜謝了一聲,然後走到檀椅上坐了下來,這時洛言輕問道:“李長老有事嗎?”
李憲遲疑了一下,接著說道:“府主,我這裡有三封辭帖。”
洛言輕聽到這話眉頭緊皺,看到李憲已經從袖中取出三封書帖,便問道:“都是誰的辭帖?”
李憲道:“是王長老、原長老還有在下的。”
洛言輕聽到這話直接怔住,旋即不可思議地道:“你們要走?”她還以為是下面那些教執的辭帖。
李憲站起身來說道:“洛府主,在下向來有話直說,不找藉口,虛元仙府得罪了天庭,日後只怕會有大災,我三人商議過了,決定離開虛元仙府,去做一個散仙,以求保全這身道行修為。”
洛言輕還是無法接受,“你們三人在虛元仙府做了不下三萬年的長老,就因為這個便要離去?”
李憲道:“府主,天庭的力量您也見到了,如今虛元仙府吃罪了天庭,大禍不日將至,還請府主念在我等為虛元仙府出了這麼多年力的份上,放我們離去。”
洛言輕道:“我們是得罪了天庭不假,但我們並未做反抗天庭之事,就算天庭怪罪下來,也是我承擔責任,你們又何必走呢?”
李憲說道:“府主,天庭會如何降罪,不是您能決定的。”
洛言輕再次愣住,愣然半晌之後,她長嘆一聲,然後渾身無力地靠在檀椅上面,原本臉上的淡然之色盡皆消散,整個人一瞬間變得有些疲憊。
“我知道了。”洛言輕緩緩開口說道:“他們兩個為什麼不來見我?”
李憲道:“王長老和原長老說無顏面對府主,心中愧疚,所以就不來了。”
洛言輕聽到這話,發出一聲譏嘲的笑,“那怎麼你就敢來見我?難道你不愧疚嗎?”
李憲道:“我臉皮厚,而且也確實怕死,所以就算是心中愧疚,也不得不親自來見府主。”
洛言輕聽到這話不禁輕笑了一聲,旋即說道:“你是個實在人,其實我原本想的是,如果天庭降罪,就讓我一人承擔,由你來接掌虛元仙府,看來現在這個想法只能作廢了。”
李憲聞言霎時愣住,他抬起頭來看著洛言輕臉上的苦笑,原本還能壓在心底的愧疚終於還是壓抑不住,泛到了臉上。
這時洛言輕又說道:“你們三人這麼多年,對虛元仙府還是有貢獻的,既然要走,那就好聚好散吧,府庫裡面的劫玉,你們每人取走二成,給我留下四成用來補償虛元仙府下面的修士、學子。”
李憲躬身一拜,道:“謝府主厚恩。”說罷,便將手中的三張辭帖遞交了上去。
洛言輕將三張辭帖攝入手中,然後對李憲揮手道:“去吧,今後多多保重。”
“是,府主也多多保重。”李憲揖身大禮躬拜,隨後轉身離去。
不久之後,一位金仙教執前來稟報,說李憲三位長老從府庫中取了大量劫玉後離開了仙府。
洛言輕坐在檀椅上,看著窗外殘陽照進來的餘光,說道:“走就走吧,你們要是有誰想走的,可以遞辭帖上來。”
那金仙教執聽到這話不禁一怔,隨後明白過來,他沒有說話,朝洛言輕躬身一拜,然後退了出去。
到了第二天清晨,洛言輕一個上午就收到了兩百多份辭帖,這其中不止有那些金仙教執的,還有天仙、玄仙、真仙教執的。
而洛言輕毫不猶豫地全部批准,然後給他們發放了劫玉放他們離去。
此時洛言輕忽然想起了顏冰馥,她當初是不想走,而現在這些人是不想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