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言輕又在大殿內坐了一會兒,再也沒有人來遞交辭帖,於是她化作一道清風飛出大殿,然後繞著整個虛元仙府總壇飛了一圈。
此時虛元仙府總壇內部已經大亂,許多陽神境學子都三三兩兩地匯聚在虛元仙府各處,討論著教執們大規模出走的事情。
洛言輕立在雲端,俯視下方的眾多弟子,心情紛繁複雜,情緒萬千。
不知看了多久,洛言輕似乎下定了決心,這才重新返回虛元仙府正殿之內,然後釋出了遣散虛元仙府所有教執、弟子的法旨。
這道法旨是由一位真仙境教執傳下去的,因為整個總壇之中,只有這一位真仙境教執沒有離去。
而下面那些分壇最高也就是真仙境的教執,分壇的權柄也在他們手中握著,到時候自己遣散了所有人,他們要走自己就可以走了,分壇的物資就是給他們的補償。
但在這道法旨發下去之後,卻有一名陽神境的學子直接來到了正殿外求見。
洛言輕召見了這名學子,但只是看到這名學子的第一眼,洛言輕就察覺到這名學子的不凡。
“你來見我有什麼話說嗎?”洛言輕坐正了身體,朝這名學子說道。
這學子約十五、六歲,身穿青袍,腰繫一條白色絲絛,長髮披散,氣質頗有一股逍遙灑脫之風。
“府主,你為什麼要遣散眾教執和學子?”這名弟子朝洛言輕稽首一禮後,當即開口問道。
洛言輕道:“那些教執不是我遣散的,是他們自己要走的。”
這學子又問道:“他們為什麼要走?”
洛言輕道:“因為虛元仙府得罪了天庭,他們怕惹禍上身,所以就走了。”
這學子又問道:“虛元仙府怎麼得罪了天庭?”
洛言輕現在一點架子都沒有,聽到這位僅僅只有陽神境修為的學子問話,她依舊耐心解答,將虛元仙府得罪天庭的過程敘述了一遍。
聽完之後,這名學子頓時失笑,“簡直是杞人憂天,這些人也太把自己當回事了,虛元仙府也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嗯?”聽到這話,洛言輕有些疑惑,道:“你為什麼這麼說?”
這學子說道:“府主,你最大的罪過是對於子清、路子靈襲擊仙官一事知情不報,但當時你也只是知道這件事可能是於子清二人做的,但你沒有證據,也沒有親眼所見,所以你最多是一個‘怠慢天法’的罪名,這個罪名根本算不得什麼,最多被削去幾年壽數。真如果是什麼滔天大罪,以天庭的力量,早就把虛元仙府滅了,還會等到他們遞交辭帖然後逃走嗎?”
洛言輕聽到這話,不由驚詫地朝這名學子問道:“你怎麼知道這種事的?”
這學子說道:“我和一位天庭仙官有些交情,所以對天庭的事情略知一二,府主如果相信弟子的話,就先別急著遣散眾學子,再等四五日看看。”
洛言輕聽到這話有些猶豫,她其實很希望事情是像這個學子說的那樣,可要是不是這樣,自己再等四五日又錯過了最佳的遣散時間,那可就是莫大的罪過了。
“我很想相信你的話,但我不能拿整個虛元仙府十幾萬學子的性命來作賭。”洛言輕說道。
這學子聽到這話,當即說道:“那乾脆你就辭去虛元仙府府主之位,讓我來做府主。”
“!!!”洛言輕瞬間瞪大了眼睛,縱然她是證道太乙金仙的道行,也實在想不到這種騷操作。
半晌之後,洛言輕忽然笑了,她看著這名學子道:“小傢伙,你知不知道現在的虛元仙府府主之位有殺身之禍?”
“不知道,沒有那麼嚴重,若是府主害怕,那你就把府主之位讓給我,到時候就算有殺身之禍,也由我來頂。”學子一臉嚴肅地說道。
可是洛言輕卻笑不出來,她只是看著這學子道:“你頂不起。”
學子繼續說道:“那就你頂,府主讓給我來做,這樣就行了,到時候如果你被天庭殺死了,虛元仙府也還一樣能存在,這樣你也可以瞑目了。”
洛言輕無奈地道:“小傢伙,如果是以前,你說這種話已經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但這名學子卻並不在意這個,而是看著洛言輕道:“府主,你不會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還捨不得府主之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