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內落針可聞，群臣貴胄皆是一臉震驚，駭然地看著沈城凜。

不會有人相信白綰綰是真的自盡，如果她死了，只有一種可能。

太后眉梢稍緩，卻仍很是驚訝：“當真死了？”

“死得很透。”沈城凜語氣涼涼的，透著一股似有若無的殺氣。

元清歌目光閃爍，輕輕撓著下頜，眸中閃過一道興味。

……怎麼和剛才不太一樣？倒有點莫名的熟悉。

太后點點頭，心想著自己這孫子總算是還有治。

她語調溫和道：“她罪有應得，死便死了，明日哀家便貼出告示。”

“那還煩請太后，在告示上多加兩行字。”

沈城凜面無表情，語氣平實中夾著幾許陰冷：“白綰綰殘害皇嗣，心腸歹毒，廢除秦王側妃身份，從玉牒除名。”

眾人再度震驚，皆是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

……這還是那個寵妾無度的秦王嗎？！

元小歌從太后膝頭趴起來，直勾勾地看著沈城凜，鼻尖輕輕一動——渣爹的味道好像變了呢。

那道銳利似刀子的眼睛望過來，卻在觸碰到元小歌清澈明眸時軟得一塌糊塗，甚至染上幾分笑意。

元小歌呆了呆，竟覺得今日的渣爹格外帥……呸！才不帥！

她甩甩腦袋，氣哼哼地轉頭。

敢欺負她和孃親，她這輩子都不會這個渣爹的。

一片寂靜中，還是太后率先找回聲音，不確定地詢問：“你確定？”

沈城凜淡淡頷首，清冷眸光已經給出答案。

皇帝忽然哈哈大笑兩聲，爽朗道：“好，這種毒婦確實不配我皇室宗婦，除了便除了，朕允了。”

太后神色複雜地看一眼沈城凜，沒再說什麼。

皇帝道：“今日大家也都累了，諸位便請回吧。”

看了一天戲的眾人表示並不累，還想再看，這皇家秘辛鬧起來就是刺激，帶給他們一波又一波的驚喜。不過皇帝開口，也沒人有膽量大逆不道地留下來。

眾人紛紛告退，各回各家。

元清歌從馬車上走下來，正撞見元敏瑄捧著一卷書回府，她頓一頓，走過去拍拍小男孩的肩。

元敏瑄還有點警惕，回頭看到是元清歌，立刻驚喜道：“大姐姐？”

元清歌眼眸彎彎，摸一摸他的頭：“是我，敏瑄，我現在需要你幫我做一件事，你看可以嗎？”

“當然！”

元敏瑄挺直脊背，像是小大人一樣：“大姐姐請吩咐。”

元清歌悄悄將一物塞在元敏瑄小手中，附在他耳邊輕聲說道：“這東西你收好，切不可丟了，然後你現在立刻去……”

聽罷元清歌的吩咐，元敏瑄重重點頭：“好，我知道了，一定幫大姐姐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