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沈均在書房等來茶的時候,看到的是一臉委屈和忿忿不平並存的許經年,沈均知道她很生氣,但是他還是很好奇,許經年是怎麼做到的把這兩種情緒糅合起來的。
這兩個表情實在是太掙扎了,就好像許經年在他這裡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沈均沒想到自己出來取茶,居然取出了這麼個效果,早知道他就不自己出來取茶了。
小姑娘本來還在無聲地嘟囔著什麼,但是當她看到沈均的時候,立馬把嘴閉上了,只是臉上的神情還來不及變化。就被沈均看到了,然後就由委屈和忿忿不平變成了恐懼和愕然。
然後當她把手中的小茶案遞到手裡的時候,臉上還保持著那副錯愕的神情。
沈均很是疑惑他的表情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於是問道:“怎麼了?看見本侯爺很意外嗎?本侯爺只是渴的有些忍不住了,就出來等著你了。就算本侯爺不常這麼做,但是這也不至於讓你這麼錯愕吧。”
許經年想了想說道:“沒有。沒有。只是我剛才在想大家怎麼樣了?”
沈均知道他在說聚悅德下面的地廳,於是他說道:“他們今年這個年過得應該不錯。有人管他們。”
許經年思考了一下,然後才若有所悟地說道:“我明白了。那侯爺先進去吧。”
沈均無奈地笑了笑,隨後安安嘆息,這個小丫頭哪裡都好,就是腦子可能有點不太靈光。如果聰明一點的話,他就把自己那個不爭氣的老二給她了。
遠在東北的沈家老二打了個噴嚏,對著身邊的大哥說道:“大哥。是不是父親在說我們呀。”
沈家老大說道:“應該不會。我覺得父親對咱們二人應該沒有那些想法。畢竟在他眼裡,咱們倆一直是不爭氣的。”
沈家老二沈青和本想撓撓頭,結果發現自己戴的是鐵頭盔,只好悻悻地把手放下,然後說道:“雖然大哥說的有道理,但是我總覺得聽起來不舒服啊。為啥那小子那麼受父親喜愛。”
沈家老大沈青安沉默了一會,無奈地說道:“許是我們二人不是讀書的種子,所以父親才會覺得我們二人不如他討喜吧。讀書人說話很厲害的。而且當年我們兩個人也沒打過他啊。”沈青安說的不錯,他們兩個當年確實沒打過王少躍,而且是兩個人一起沒打過。
沈青和說道:“他這些年一直在讀書,現在說不定已經打不過我了。我都四品了。對了,大哥你呢?”
沈青安說道:“我也是四品。這件事你告訴父親了嗎?”
沈青和說道:“那是自然的。我給父親寫了封家書。年前發去的,估摸著時日,歲除那天沒到的話,應該就是今明兩天了吧。”
此時正在家裡喝茶的沈均,打了個噴嚏,而後說道:“是不是少躍在罵我?不就是說了幾件囧事嗎?至於罵我罵到現在嗎?”
他還在思考王少躍可能是怎麼罵他的時候,許經年敲了敲門說道:“侯爺。有從東北捎來的信。是二少爺的信。”
沈均說道:“那送進來吧。沒事的。”
許經年把信送上來,沈均擺了擺手,示意她下去。她也不囉嗦,立刻就出去了。
沈均一看到那封信上的歪歪扭扭的字型,就知道那是沈青和寫的,沈青安雖然寫字也不是很好看,但也比沈青和的像爬的字型一樣好的多了。
書信上寫著:父親大人親啟。
沈均開啟信封,上面寫到:父親與二位母親可是安好。兒今年不能回到家中於雙親面前見效,實乃兒之不孝。然兒今投身於大臨疆場,當身懷報國之心。自古忠孝不能兩全,饒恕兒不能回家盡孝。
沈均覺得這不像家書,像是訣別書。
中間有是一些自我吹捧,說什麼自己和大哥率領多少多少人馬,對草原聯盟那邊進行了有效的干擾。
沈均無語,還干擾,是不知道怎麼形容自己去幹什麼了嗎?
然後沈均又在最後面加了一些話,說道:兒已有四品之修為。已可為大器也。
沈均無語,都快二十了,還大器。人家王少躍才多大?人家都三品了。人家才十七歲,啊不對,十八歲。人家都沒說自己大器,你是真好意思。
沈均收起書信,無奈地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