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必定是心愛之人。”韓來也沉下語氣,“否則,我寧願不娶。”
宋端動了動嘴唇,沒接話,兩人各自看向一邊。
還說什麼心愛之人,她侍奉韓來九年,這人連女孩子的手都沒碰過,還在這裡言之鑿鑿什麼愛情不愛情,只可惜自己這些年的光陰荒廢下去,最好的年歲已經消磨了,二十四歲,在靖安城裡算是極老的姑娘了。
馬車不緊不慢的回了將軍府,二人換了常服後又趕去杜薄那裡,這個時辰應該還能趕上午宴,羅衣愛吃,今天宴會的吃食一定很不錯。
宋端摸了摸肚子,昨晚沒睡好,早上起晚了也沒吃東西,就等著這一頓呢。
車轎到了杜宅門前,素問正在那裡等著呢,這個時辰杜薄請的女眷們也差不多到齊了,門前往來的人不多,倒是能聽到院牆裡頭的歡聲笑語不斷。
杜薄很喜歡置辦宅院,這一整條街的房產幾乎全被他買下來了,又把隔著的院牆全部打通做個精緻的月門出來,不過地方雖然多,杜薄卻從來不在其餘院子裡面藏紅顏,宋端覺得,杜薄買這麼多房產,純粹是因為捱打的時候可以躲藏起來。
“公子,姑娘。”素問迎了上來,“羅夫人正在裡面等著呢。”
韓來看了看,對於杜薄沒有親自在門口接的行為有些不滿,宋端看破,問素問杜薄怎麼沒出來迎,素問搖了搖頭:“杜大夫沒在裡面。”
宋端微微皺眉:“他下職後沒有回府嗎?”
素問點頭。
“這個杜薄。”宋端咕噥道,“說好了設宴哄媳婦兒,人怎麼不見了。”
正說著,素問伸手指過去:“公子!”
韓來回頭,發現不遠處一人一馬緩緩而來,馬背上的正是川王。
宋端和素問忙不迭的行禮,韓來抱臂道:“不坐轎子反而騎馬來,真能顯。”
川王倒是隨和,行至前方下馬淡笑道:“這個杜涼言,有這心思和手筆辦賞花宴哄妻子開心,就不能下下定力,和外頭的花紅柳綠斷了關係。”
韓來自幼承歡於聖人和太后膝下,和川王是竹馬之交,聽他說這話,立刻不給面子的反駁道:“你還好意思說杜薄,你那五鳳樓不知道藏了多少鶯鶯燕燕。”
川王臉不紅心不跳的,瞥了一眼宋端,打趣兒道:“是啊,我和杜大夫哪有你韓千年一心一意啊,這麼多年府上連個伴床都沒有。”
“我這叫潔身自好。”
“你那是沒有女人緣。”川王不給面子的說道,“一天到晚的孤芳自賞。”
“三哥!不允許你這麼說千年!”
身後傳來一道嬌俏的女聲,宋端聽到,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幾人回頭,一輛皇室車轎緩緩駛來,視窗處探出個小腦袋來,是個看上去十六七歲的女孩子,明眸皓齒透著機靈和蠻俏,直衝著韓來鉚勁兒。
韓來臉色瞬間發白。
杜薄怎麼把固陽公主也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