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匡王只覺的頭痛,伸手撫了撫額頭。
短短几秒內,頭就像是要炸開來般。
好痛好痛。
看著匡王如此痛苦,曹琦溫溫一笑,起身將他摟在懷裡,迎面一股女兒家的清香撲鼻,匡王一愣,不知不覺間,連頭痛也緩解了許多。
他忍不住,雙手環住曹琦的腰身。
楊柳一般纖細,彷彿稍微用力就會折斷一般。
不遠處的十四瞧著,面無表情,垂在身側的手指卻緩緩攥緊。
有攥緊骨骼的咯拉聲響起。
“無妨,殿下且寬心。”
曹琦摸了摸匡王的腦袋,像是哄小孩兒一樣哄著他,說道:“無論發生什麼事,我們曹家都會幫您鋪平墊穩的。”
聞言,匡王的手霍然勒緊。
曹琦身子一晃,皺緊眉頭,並沒有說話。
“韓來他們復職了。”匡王驀地鬆開手,有些疲倦的說道。
“不過是迴光返照罷了。”曹琦說道,“不論如何,三殿下已經死了,韓來他們就是蜉蝣,朝生暮死,沒什麼好煩憂的。”
“老三沒死。”
匡王胡亂的說著:“我每日都能看到他。”
曹琦嘆了口氣,蹲下來,抬頭看著匡王有些蒼白的臉頰,斬釘截鐵的說道:“不過是殿下的幻覺,死人是不會復生的,趙元白無論如何也不會活過來攪亂局面,和您搶奪太子之位的。”
“我不要這個太子之位。”
匡王想都沒想就說道:“我只想要老三活過來。”
曹琦聞言,眼神一凜,站起身來,伸手抄過匡王的下巴,態度像是臘月的冷風襲來,讓人膽寒。
“趙元洲,事已至此,你沒有退路了。”
她決然的說道。
匡王一愣,這人的語氣和態度,像極了當日的聖人。
——這世間只有後悔一症無藥可醫。
不過,他們說的都沒錯。
“可這不是我想要的。”匡王有些拒絕。
曹琦知道多說無益,她端詳了匡王幾眼,說道:“罷了,殿下還是好好修養著吧,一切有我和父親為您籌謀,您就等著坐享其成吧。”
匡王沒說話,有些固執的抿著嘴唇。
曹琦狹長的睫毛掩蓋著瞳孔深處的情緒,忽聽腳步聲,抬頭看去,是萬年端著一碗湯藥走了過來,說道:“殿下,您怎麼還沒去書房,這藥都涼了,這是太后主子送來的藥,您不能不喝啊。”
萬年看到了曹琦和十四,臉上有些謹慎,但這女子出入王府就像是吃飯喝水一樣簡單,便也習以為常了。
匡王接過,一飲而盡。
曹琦沉默著,帶著十四離開,出了月門,她問道:“那藥裡有什麼?”
十四跟在她身後,剛才萬年端著藥路過的時候,他聞到了,作為一個宗門的專業殺手,他嗅覺異常靈敏。
“不過都是些安神助眠的中藥,主子放心。”十四答道。